動作先於意識,等到戰行川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人已經衝進廚房了。
冉習習站在料理台前,一隻手捏著另一隻手,皺著眉頭,菜刀丟在一旁的案板上,上麵還放著一塊沒有切完的肉。
很明顯,她是切到手了。
“嚴不嚴重?”
戰行川卷起袖子,先打開水龍頭,飛快地衝洗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然後才抓過她的手,細細查看著。
還好,傷口不嚴重,隻是一個一厘米的小口,還在出血。
他按著冉習習的手腕,用冷水衝了衝傷口,問她醫藥箱放在哪裏了。
“不用,根本不要緊的,不需要包紮。”
她試圖扯回自己的手,小聲說道。
冉習習心裏一陣尷尬透頂:切肉居然切到手,也真是夠丟人的。本來這塊肉也不大,十幾刀就能切完,哪知道自己剛剛才稍一分心,手起刀落,直接受傷。
“你出去,我來。”
戰行川直接拿起了菜刀,繼續切著那塊肉。
“那怎麼行?我沒事,你出去吧,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動手?”
既然留下他吃飯,再怎麼說,自己也不能讓他動手。何況,他對廚房裏的布局擺設也不熟悉,連調料都可能找不到。
果然,三下五除二地切好了雞肉,戰行川提著菜刀,轉身問道:“澱粉在哪兒?”
冉習習被他手上的刀嚇了一跳,心髒砰砰直跳,她緩了緩,伸手一指旁邊的抽屜:“拉開,裏麵就有,在一個粉色蓋子的罐子裏。”
她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就帶著戰睿玨去了附近的中國超市,將油鹽醬醋等買了齊全。雖然六個月的時間說長也不長,但冉習習以及打定主意要自己做飯,所以她將材料都備得很足,冰箱裏也塞滿了各種蔬菜和蛋奶肉之類的東西。
“唔,油在這裏,那個是鹽,生抽……”
戰行川快速地瞄了幾眼,找到了每一樣調料的位置,抬起手來按下油煙機的開關,讓冉習習先出去,剩下的都交給他就好。
“不、不行……”
冉習習握著手指,血已經止住了,但傷口還有些疼,裏麵好像在一跳一跳的。
她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肯走,剛想再說什麼,波尼·克爾斯已經拎著一個小小的家用醫藥箱,走到了廚房門口,朝她招了招手。
換好了家居服的戰睿玨也不停地向廚房裏張望著,一臉擔憂。
“媽媽,快出來,我給你吹吹。”
他揮著小手,急得都快要跳起來了。
見狀,冉習習隻好向戰行川輕聲叮囑了幾句,讓他注意爐灶,然後走出廚房。
“怎麼那麼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波尼·克爾斯從醫藥箱裏找到了紗布和創可貼,左右掂量著,不知道要用哪一個。戰睿玨則是輕輕地拽過冉習習受傷的那隻手,鼓著腮幫子,溫柔地對著傷口吹了幾下,口中還念念有詞:“不疼了,不疼了,傷口不許讓我媽媽疼……”
冉習習從波尼·克爾斯的手上抽走一片創可貼,動作利落地撕開外包裝,直接在手指頭上一纏,口中輕快地說道:“好了,哪用得著那麼費勁?做飯的人,誰不是偶爾傷到手指,很快就好了。”
不過,對於兒子的貼心,她還是十分受用,低頭親了戰睿玨一口。
對於戰睿玨的待遇,波尼·克爾斯感到很是羨慕,但他為了避免招人煩,隻能默默地收起那個醫藥箱,把它放回原處。
雖然不用親自下廚,但冉習習對於一個人留在廚房裏的戰行川感到十分的不放心,最重要的是,她擔心他把自己的廚房給拆了,或者燒了。
想想還是不放心,她返回去,站在他的身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幸好,戰行川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裏,但很快就上手,炒菜的動作相當熟練,兩個爐灶同時使用,節省了不少的時間。
因為時間關係,他沒有煲湯,而是從冰箱裏翻出來了濃縮湯底,用開水一衝,方便多了。
半小時以後,開飯。
四個菜,每人還有一份蔬菜水果雞胸肉沙拉,一碗玉米蘑菇濃湯,就連波尼·克爾斯都不得不承認,戰行川的安排還是十分妥當的。
嚐了一口,他挑了挑眉頭:“嗯,不錯。”
冉習習當麵揭短:“你不是節食嗎?”
這個男人不僅要求公司的模特保持一流身材,對自己的要求也一向嚴苛,就因為他也承認中餐好吃,所以才多次警告那些模特,不要嚐試火鍋、餃子、灌湯包之類的具有“魔鬼誘惑”的食物,因為一吃就根本停不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