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個月以來,戰行川雖然沒有刻意地減少自己在公眾麵前出現的次數,但他也叮囑過了孔妙妙,一般的應酬能推掉就推掉。
畢竟,他和虞幼薇之間的關係比較微妙,現在她出事,又牽扯上了劉文和劉武,戰行川還是覺得,盡量低調一些比較好。
不過,正所謂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戰氏這兩個月以來,雖然先後放棄了幾家成立之初就綁在一起的企業,以後賀氏和陳氏就各幹各的,和戰氏沒有任何關係了。而賀佳雯和陳浩揚的手上雖然也持有了小份額的股份,但太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隻當分紅就好。
被戰行川擺了一道,張振生氣得犯病,再加上他兒子的案子終審完畢,駁回了上訴請求,維持原判,雙重打擊之下,他一病不起,居然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
領頭羊倒了,其餘的人自然也不敢造次,唯恐殃及池魚,一個個全都老實了。
所以,雖然戰行川不怎麼露麵,可沒有人會遺忘他。此刻,眼看著他攜女伴一起到場,不少人全都停下了交談,紛紛朝門口這邊看了過來。
“拜你所賜,我今天又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孔妙妙挽著戰行川的手臂,低聲說道。
她今晚又被“抓壯丁”,臨時充當戰行川的女伴,不過,按照二人的君子協定,這屬於加班,要給五倍工資。
對於孔妙妙敲竹杠的行為,戰行川默默地忍了,畢竟,他實在不想去找莫名其妙的女人作伴,麻煩得很,更容易被媒體亂寫。
“等你嫁到容家,一舉一動都是焦點,誰讓人家一家人都是做媒體的呢。”
戰行川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勾起,故意挖苦著。
當然,他隻是在嚇唬孔妙妙而已,以容謙那種愛妻成魔的性格,說不定大手一揮,放話下去,誰也不許拍他的老婆。
孔妙妙剛要頂回去,眼尾忽然掃到一個人影,她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搭在戰行川臂彎裏的那隻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他察覺到異樣,也跟著看過去,眼神微閃。
“她怎麼在這裏?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這個姓律的也是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拿到那塊地,心裏肯定不知道怎麼恨我們呢。”
孔妙妙飛快地動了動嘴唇,低低吐出一連串話語。
在她說完之前,戰行川就恢複了常色,看起來並沒有一絲不妥。正好有人過來和他寒暄,他照常和對方聊了幾句,這才挽著孔妙妙,繼續向裏麵走。
律擎寰一身三件套西裝,一手擎著酒杯,一手插在褲袋中,在人群中極為顯眼,任誰也難以忽視。
而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則同樣顧盼生輝,深紅色的長禮服垂感極佳,並不會因太長而拖拉,剛到腳麵,露肩的設計,胸部以下腰部以上的部分綴滿了花朵。
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完全不一樣,孔妙妙瞥了一眼,心裏就犯了嘀咕,覺得喬瑞秋今晚的打扮有些奇怪,但具體哪裏奇怪,隻靠這麼一打量,她還真的說不上來。
她正尋思著,戰行川已經帶著她,緩緩走上前。
孔妙妙隻好壓下心頭的狐疑,努力擠出一副公式化的笑容,起碼不能丟了戰氏的臉。
“真巧,我之前還在想,會不會在這裏遇到幾個熟人。”
律擎寰率先開口,臉上帶著喜吟吟的笑容,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他們是好朋友。
“可不是,一眼看過去,都是認識的。”
戰行川也麵帶微笑,一點兒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快,還主動向律擎寰做了個“請”的手勢,請他先走。
“一起,一起。”
律擎寰也虛讓著,和戰行川一起向裏麵走去。
兩個男人差不多並行,這種場合之下,女人大都是配角,於是主動向後退了幾步,孔妙妙和喬瑞秋就落在了後麵。
孔妙妙眼尖,一下就看見喬瑞秋的禮服下麵露出了一截鞋麵,她今天穿了一雙銀色尖頭帶方扣鑽的鞋,很流行的款式,但卻是平跟版的。
她總算是找到了症結所在,之前就覺得有一點奇怪,這下知道了,原來古怪的地方就在於喬瑞秋沒有穿高跟鞋。
禮服和高跟鞋,這是最基本的標配,喬瑞秋混跡時尚圈十年,不可能會不按照常理出牌。
大概是孔妙妙的目光有些突兀,喬瑞秋也察覺到了,她矜持地揚了揚下頜,主動問道:“孔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自己的舉動確實失禮,一向口齒伶俐的孔妙妙也不禁結巴起來:“沒、沒有……沒什麼。”
喬瑞秋何嚐敏感,怎麼會真的當成沒什麼。不過,她眯了眯眼睛,又看了一眼孔妙妙,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