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明天再去醫院看媽媽。”
雖然不情不願,不過,戰睿玨還是答應了下來。
哄完了兒子,戰行川放心不少,但一想到剛才的事情,他的心頭卻籠罩上了一層新的陰霾: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的話,醫生為什麼一再挽留自己,做進一步的檢查?
從小到大,他的身體一向都很健康,記憶裏,連感冒都很少,也就是最近幾年,意外頻出。當年,冉習習朝他的腹部刺了一刀,此外,婚前婚後,他分別出了兩次車禍,而且還傷到了同一條腿。
除了這些,戰行川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應該有什麼問題才對。
吸了一口氣,他還是推門進去,按照醫生所說的,重新去抽血化驗,順便又做了兩項名字很奇怪的檢查。由於都是英文醫學術語,戰行川看得糊裏糊塗,索性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好在,並沒有耗費太久的時間,檢查結束之後,醫生告訴他,三天以後來拿結果。
“這麼久?”
他倒是有些驚訝,本以為國內醫院的效率就算夠低了,沒想到,其實到了國外也一樣,月亮並沒有比較圓。
“我們需要保證結果的真實和準確,所以需要一點時間。”
醫生異常嚴肅的態度,讓戰行川本就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更添了一絲說不出來的味道。
他離開了醫院,沒有再去看冉習習,因為戰行川知道假如自己不露麵,波尼·克爾斯一定還會繼續守在那裏。
看他們相處時候的樣子,她應該是不煩他的吧,起碼,他們不會動不動就吵架。
帶著複雜的心情,戰行川回到冉習習租住的公寓,進門以後,他看見戰睿玨大概是玩累了,居然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茶幾上還剩了一小塊蛋糕,旁邊的紙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
給爸爸。
居然還是英文,每一個字母都寫得大大的,圓滾滾的。
戰行川強忍著笑意,先把他抱回臥室,再整理地板上的玩具。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已經累得再也沒有任何力氣,洗過澡之後,就倒在了冉習習的床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枕頭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香氣,莫名地令人心安。
嗅著那股熟悉的味道,戰行川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忽然一夜之間變得無比渺小,就像是一隻螞蟻那麼小。他驚恐地瞪著眼睛,看著變得無比巨大的世界,想喊,但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冉習習和睿睿到處找他,他拚命地跳起,可還是太小了,他們根本看不到他。
遍尋無果之後,母子二人隻好悻悻地離開。望著他們的背影,戰行川又急又怕,一個激靈,他徹底地醒了過來,再無睡意。
他喘息著,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看了一眼時間,當地時間早上五點半。
這個噩夢令戰行川的心情糟糕透了,他雖然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也覺得一個人的運勢是很重要的,所以難免受到了一些影響。
掙紮了片刻,他起床去準備早飯。
因為前一晚已經答應了戰睿玨,所以,吃過早飯之後,他們再一次前往醫院。
不知道是公司太忙,還是波尼·克爾斯有意回避,總之,當父子倆走進冉習習的病房裏,隻看見了她和一個護工。
冉習習恢複得還算快,氣色也不錯,早上換藥的時候,她還特地照了照鏡子,發現傷口已經不再那麼猙獰了,塗過藥膏之後,變成淺粉色,不會再隨便一動就流血。
至於會不會留下疤痕,影響美觀之類的問題,她暫時還沒有考慮太多。反正,現在醫美這麼發達,做個簡單的除疤手術,應該也不太難,冉習習這麼安慰著自己。
“媽媽,你還痛嗎?”
戰睿玨爬上床,坐在冉習習的腳邊,關切地問道。
一宿沒見到兒子,她自然對他問東問西,問他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刷牙,有沒有偷吃糖。
反正有爸爸在一旁撐腰,戰睿玨的底氣很足,小臉一揚:“吃了,吃了三顆!”
還很得意地用手比出一個“三”來。
冉習習白了戰行川一眼,不忘提醒他:“你要盯著他刷牙,早晚都要刷,他有時候會偷懶,磨磨蹭蹭不肯去。”
本以為他會不耐煩,哪知道,戰行川這一次也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點頭道:“好,我會看著,必須認真刷牙。”
奇怪,他真是轉性了,冉習習忍不住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