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律擎寰沒有閃躲。
他知道,他什麼都給不了她,就盡量別再傷害她。
長出一口氣,邱藝白調整好了情緒,她攏了攏頭發,淡笑起來:“費牧雲向我求婚了,就在他新買的私人遊艇上,鴿子蛋果然好美,我一看見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邊說邊笑,倒是有幾分得意。
能嫁給費牧雲,是多少女人渴盼著的,就算他的口碑不是太好,但起碼他的錢是真的。
而錢,是無所謂幹淨,還是髒的。
律擎寰皺了皺眉頭:“聽說,費牧雲之前結過一次婚,他的前妻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你確定,他們都斷幹淨了?”
邱藝白笑得更歡:“別為我瞎操心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我呢,在圈子裏打滾了也有小十年,什麼人什麼鬼我沒有見過?我不敢說自己隻占便宜不吃虧,不過在大事上,我還不算太糊塗。至於婚禮嘛,我就不邀請你了,想來你也不會願意去的。”
被她說中,律擎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我送你吧。”
他看了一眼時間,主動說道。
“不用了,司機和助理都在外麵等我。其實我也挺冒險的,萬一被拍到,明天又要上頭條。求婚的消息我暫時還沒有公布,要等到下個月的新戲上映之前,炒炒熱度,所以最近必須小心一點。我走了,再見。”
向律擎寰揮了揮手,邱藝白這一次真的走了,她走得瀟灑,並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看著她的背影,他忽然明白了一句話。
她們都是很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歡。
假如他當初真的和邱藝白假戲真做,培養出感情來,或許,現在連兒女都滿地跑了。不像現在,他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吃飯睡覺,永遠隻有自己。
律擎宇最近愈發行蹤不定,連丹尼爾都說不上來他每天在哪兒。
除了工作,他的私人時間一律不允許助理和經紀人跟著,隻要有人跟著,他就會暴躁得罵人。
類似的情況發生幾次之後,小助理們都被罵哭了,誰也不願意再往槍口上撞,紛紛跑去向丹尼爾求助。丹尼爾也不敢得罪律擎宇,隻能再去找律擎寰,反正是一個推一個,生怕惹到這個脾氣愈發乖張的大明星。
等到邱藝白走後,律擎寰重新坐了下來,拿著那張通話記錄單,微微出神。
原來,不隻是他找了間諜,反過來,戰行川其實也一樣,在律氏安插了眼線。
而且,這個眼線還埋得夠深,藏得夠好。假如不是海倫這個女人太貪心,想要甘蔗兩頭吃,結果不小心惹上了邱藝白,恐怕她的身份也不會這麼快就暴露。
“該死的,戰行川,你以為我就真的拿你沒有辦法嗎?”
低低咒罵了一句,律擎寰用力攥緊那張紙。
他離開了酒吧,驅車再次前往喬瑞秋的公寓。
這一次,律擎寰壓根連電話都沒有打,因為他知道,喬瑞秋肯定會在家。這麼晚了,她一個孕婦,不在家裏好好待著,還能去哪裏。
他按響門鈴,果然,喬瑞秋很快就過來應門了。
一見到來人是律擎寰,她有些怔忡,可馬上就拉下了臉色,語氣很凶地問道:“你怎麼來了?又有什麼事?有事不能白天說嘛?你知道現在幾點了?”
他不為所動,直接往門裏走。
喬瑞秋無奈地關上房門,連聲追問道:“律擎寰,你到底有什麼事?要是你說不出來,我可真的不會給你留麵子,我讓保安上來把你帶走!”
律擎寰轉過身來,瞥了她一眼,也不兜圈子,直接問道:“你認不認識海倫這個人?”
她明顯疑惑:“海倫是誰?”
看她的樣子,如果不是演技太好,偽裝太棒,那就是真的不認識了。
想了想,律擎寰又說道:“海倫是我公司廣告部的一個員工,她和我的助理艾米麗是一對同性戀人。我現在手上有足夠多的證據,證明她是戰行川放在我公司裏的一個內奸,也就是說,她會定期把律氏的情況向戰行川進行彙報。”
喬瑞秋也十分驚訝,張了張嘴。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眉毛一立:“那你和我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你公司裏有內奸,你跑來找我做什麼?”
聽著她凶巴巴的語氣,律擎寰冷笑一聲:“你是真的不知道嗎?我原本還以為,你,海倫,戰行川,應該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們分工明確,裏應外合,配合得十分默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