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伸手奪過來,低頭一看,也變了臉色。
那的確是他的簽名……
他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簽名,這上麵的筆跡,的確是他的不假。
可是,戰行川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簽過這個東西。他一向很小心,隻要是自己落筆的地方,都會一再確認,絕對不會稀裏糊塗就簽上大名。
但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這個……是從哪裏來的?”
他舉著那幾張紙,看向冉習習。
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會這麼憤怒,原來,她以為那孩子是他的。
冉習習看向戰行川,隻覺得他的反應充滿了諷刺。
“你肯定是不希望它出現吧,起碼別出現在我的麵前。假如我沒有知道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等到孩子出生,再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不答反問,還是繼續追問下去:“你到底是在哪裏找到這些東西的?”
她看著他,冷笑開口:“你當時簽字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吧,其實很多孕婦都喜歡保留各種孕檢單的,從早到晚,一張不差。”
戰行川瞪大雙眼:“你不信活的我,信這些死的東西?”
見他居然惡人先告狀,冉習習的眼睛裏滾動著淚花,她噙著冷笑,連聲質問道:“我不相信你?那一晚,你們兩個人在房間纏綿的時候,你知道我在哪裏?我就在廚房!我做好了飯菜,等你回來,結果不小心在廚房裏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們正在鬼混!”
聽到這些,就連容謙和孔妙妙的臉色都變了。
孔妙妙實在忍不住,拖著婚紗,吃力地走到戰行川的身邊,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不停地問道:“是不是真的?習習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說話,你說話啊!戰行川,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
“我沒有!”
戰行川甩開她的手,暴怒著開口:“那是誤會!我那晚的確是和她在一起,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冉習習斜睨著他,依舊冷笑:“你說這話,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
的確,眾人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容謙走過來,拍了拍戰行川的肩頭,壓低聲音:“行川,你那晚有沒有喝酒,是不是喝多了,認錯了人……”
雙胞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如果真的搞錯了,也大有可能。
見最好的朋友都不相信自己,戰行川紅著雙眼,大喊一聲:“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對了,那孩子在哪裏?是不是我的,隻要做一個親子鑒定不就知道了?”
刁成羲一聽,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姓戰的,你這個畜生!我女兒屍骨未寒,還躺在手術台上,你居然就要做親子鑒定,不想負責,你還是不是人了?”
他喘息著,又補充道:“誰不知道,你連劉文劉武都能扳倒,你在中海就是一手遮天!一個親子鑒定的結果,你想改,那也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告訴你,我不信!”
說完,刁成羲一把從戰行川的手上把那幾張體檢單奪走,抓得死死的。
這是證據,他必須要保存好。
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醫院的保安匆匆趕來。
一見到這麼多人堵在手術室的門口,爭吵不休,保安將他們當成了前來鬧事的家屬,態度十分強硬。
“你們要是再影響醫院的正常秩序,我們就報警了。”
刁成羲一指戰行川,低吼道:“快,最好馬上報警,讓警察把他抓走!”
見情況不對,容謙一把拉過戰行川,低語道:“我們先離開這裏,找個地方,想想對策。一直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戰行川一臉木然,好像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一樣,隻是用雙眼死死地盯著冉習習。
而她則是目視前方,麵無表情,像個泥塑似的。
因為早產,孩子還要繼續留院觀察,可能要住幾天保溫箱。刁成羲和白諾薇去辦理相關的住院手續,還要去料理女兒的身後事,隻能離開。
臨走之前,刁成羲還對戰行川放了狠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經過冉習習身邊的時候,他好像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把把她拖起來,質問道:“奇怪,她為什麼會忽然提出來要見你?”
冉習習被迫抬起頭來,聲音很輕:“我不知道。可能她覺得,要告訴我孩子是誰的。”
刁成羲皺著眉頭,一臉不解:“關你什麼事?”
她苦笑,喃喃自語:“是啊,我也很想知道,關我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