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白諾薇有些緊張,戰行川去買了兩杯咖啡,給了她和冉習習一人一杯。
“謝謝。”
白諾薇接過來,暖著手。
她的雙手十分冰冷,主要是害怕被刁成羲發現。
“你不用擔心,我一會兒給你拿一張出租車的發票,時間和地點都能對得上。你一會兒就回去,把他弄醒,就按照習習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他要是打你,你稍微躲一躲。”
戰行川把細節考慮得很清楚,向白諾薇交代著。
“我知道,其實,他現在的身體虛得很,嘴上說打我,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真的動起手來,他未必能占到便宜。”
白諾薇冷笑一聲,啜了一口咖啡。
她和刁成羲之間的愛恨情仇,戰行川不感興趣,也不準備過問。
又等了一會兒,兒科醫生走了出來,把體檢的結果告訴給三個人。
“幸虧送來得及時,要是再晚幾個小時,可能情況會更壞。他是早產兒,必須要睡保溫箱,喂奶也要少量多次,如果在家的話,你們未必能夠照顧得好。”
一聽這話,白諾薇頓時有些後怕。
她和刁成羲其實都沒有太多撫養孩子的經驗,萬一真的把孩子給弄死了,豈不是要自責一輩子。
“醫生,我有事和你商量,借一步說話。”
聽了醫生的話,戰行川拉著他,走到一旁去。
他知道,如果刁成羲知道了消息,一定會趕來大鬧一場。
但這個時候,頻繁轉院對孩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戰行川要和院方商量一下,希望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照顧到孩子,又能避免被刁成羲找到。
“別擔心了。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眼看著戰行川和醫生在遠處談話,冉習習握了握白諾薇的手,輕聲叮囑。
她冷笑:“我和他……還有好多好多的賬要清算呢……”
那樣的語氣,聽得冉習習不寒而栗,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很快,戰行川走了回來,說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叫了車,在門口等你,司機會把準備好的發票給你。你回去以後,知道怎麼辦,是吧?”
白諾薇點了點頭,然後離開。
等她走遠了,冉習習才有些擔憂地問道:“會不會出事啊?我好擔心她,萬一她挨打……”
一想到刁成羲那副樣子,她就犯惡心。
戰行川一手攬過她的肩頭,輕聲勸道:“不會的,她和刁成羲周旋了這麼多年,很清楚彼此之間的遊戲規則。再說了,她既然答應了這件事,就說明她考慮到了後果,也想到了應對之策,會隨機應變的。”
想想也是,白諾薇是什麼人,大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爬上了刁成羲的床。
如今,也有這麼多年了。
“孩子呢?”
冉習習忽然想起,急忙問道。
“已經想了一個對策,孩子還留在這間醫院裏,但不放在集體的保溫箱,單獨隔離到其他地方,除了值班醫生和我們,其他人都不會知道。他很安全,放心吧。”
說完,戰行川拿起手機,打給尹一銘,讓他繼續負責孩子的安全。
隻不過,他這一次改了口吻,明確地告訴尹一銘,如果刁成羲敢亂來,讓他隨意處置,一定不能讓他把孩子帶走。
有了戰行川的命令,尹一銘自然知道怎麼辦了。
回家的路上,冉習習幾次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戰行川笑著問道:“想說什麼就說。”
她這才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孩子不是你的,那是誰的?總不能從天而降吧,又不是神話故事。孩子一定有爸爸。”
他一邊開車,一邊思考,點頭道:“那當然,有媽就有爸。孩子你也見到了,不是混血兒,說明孩子的爸爸並不是外國人。那就挨個篩選,最近一年誰和她走得比較近?喬言訥,喬思捷,律擎寰,我們認識的人裏,就這麼幾個。當然,如果是419的產物,那是誰都有可能,大海撈針,你找不到的。”
冉習習瞠目:“總不可能是喬思捷或者律擎寰吧?我不相信。再說了,她心氣很高的,不像是一個會419的人,更不可能生孩子了。”
“那可難說,別那麼篤定。”
戰行川眼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至於“難說”指的是前者,還是後者,他沒有再說。
冉習習感到憂心忡忡,她掏出手機,默默地翻開通訊錄,一個個看過去。
她看到了那三個男人的名字,如果不是眼下的情況不允許,冉習習還真想打過去,向他們問問清楚,到底是誰的孩子。
“你要是真的忍不住,我建議你先去找喬思捷。他還算是有腦子的,不至於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