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得地,戰行川主動給楊國富遞了一根煙,把他拉到一旁。
楊國富頓了一下,接過香煙,戰行川又給他點上,等他抽上了,才低聲說道:“隻是意外。一會兒你聽完下屬的彙報就明白了,這回可不是我惹出來的麻煩。”
一聽這話,楊國富狐疑地看向他:“真的?不過……”
他歎了一口氣,又是一件命案,真希望自己在正式退休之前,能少一點命案!
要知道,十件盜竊案的影響,或許也沒有一件命案來得大。
更不要說,死的人還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商人。即便在幾年以前,刁成羲就宣布破產,戰氏也完成了收購刁氏的全部工作,但他畢竟也小有名氣。
如今他意外死亡,現場一片狼藉,萬一傳出去……
“證人剛做完了筆錄,你去看看吧。”
等楊國富抽完了煙,戰行川輕聲說道。
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不知道是誰聽到了消息,將之前的事情聯係到了刁成羲的死,不肯放人,尤其是冉習習。
“我們了解到,之前死者懷疑他女兒的死和你有關,現在他離奇死亡,你又人在現場,這實在太過巧合了。”
其中一個警察一臉探究地詢問道。
冉習習疲憊不堪,癱在座位上,無奈地反問道:“你想表達什麼呢?你覺得是我殺了他嗎?我根本就沒有碰到他的一根頭發絲!而且,你看清楚,他用煙灰缸打我,我額頭上的包還沒消腫呢!”
她氣得指了指自己的傷處。
那警察繼續咄咄逼人:“所以,你就回手,把他推下樓,又讓白諾薇為你頂包?”
冉習習用力拍了一下桌麵,騰地站起來,怒吼道:“信不信我投訴你?我是作為證人來到這裏的,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少用那種口吻來跟我說話!”
話音剛落,楊國富帶著幾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一見到他本人,負責做筆錄的兩個警察立即緊張地站了起來,紛紛問好。
“這就是中海警方的素質嗎?虧我在發現我的兒子被人綁架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報警求助。現在想想,沒等綁架犯把孩子折磨死,這種豬隊友就會害死孩子了!”
冉習習也不含糊,見到楊國富,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記錄本,丟到他的身上,示意他看清楚,這兩個警察都對自己說了一些什麼。
“冷靜,冷靜。”
楊國富可是見識過冉習習的厲害,這女人對自己都下得了手,別看長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可關鍵時刻卻有一股狠勁兒,一點兒也不比戰行川好對付。
他抓起記錄本,看了幾眼,不禁生起氣來,向那兩個警察教訓道:“剛從警校畢業嘛?要是不會做筆錄,就去給我站崗好了!滾出去,一看見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我就來氣!”
說完,楊國富才有些無奈地對冉習習說道:“他們還是太年輕,你別追究了。我已經了解了這個案子的全過程,和你沒關係,你這就可以帶著你家的保姆離開了。”
冉習習追問道:“李姐沒事吧?”
她可不希望在隔壁做筆錄的李姐也受到類似的對待,李姐膽小,萬一被警察訓幾句,搞不好會嚇得昏過去。她今天受到的打擊可太大了,被刁成羲的謊話給折磨得夠嗆,一直懸著心。
“應該沒事,她出去了,和戰先生在一起等你呢。”
楊國富叫苦不迭,隻想著馬上把這一夥人給送出去,立刻了結此案。
冉習習不再理會他,拿起包,大步就走。
果然,一出門,她就看見戰行川和李姐在等著自己。
安撫了李姐幾句,冉習習環顧四周,皺眉問道:“白諾薇呢?”
沒有見到白諾薇的人,她的心裏立即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戰行川輕聲說道:“她暫時還走不了,不過,我已經給她找了最好的律師,正在裏麵。你別太擔心,她……應該不會有事。”
他的語氣,也不是特別肯定。
冉習習不禁有些擔憂:“他們會不會起訴她,判她有罪?”
戰行川點點頭,又搖搖頭:“這個問題,暫時還不太好說。刁成羲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時候,白諾薇和他的確有肢體衝突,而她也沒有能夠肯定自己當時沒有推他。不管怎麼說,刁成羲的死,和她不能完全撇清關係,所以,接下來會怎麼樣,還要等待進一步的調查。”
頓了頓,他見冉習習似乎有些不解,於是繼續解釋道:“比如,要從各種角度去證明,是白諾薇沒有推他,刁成羲自己踩到了珠子,滑下去的,還是白諾薇先推了他,導致他踩到了珠子,然後滑下去的。這兩點,乍一聽起來沒什麼區別,但對於白諾薇有沒有罪,卻非常重要,甚至能夠起到關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