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行川手術之前,冉習習抽了半天的時間,和律師一起去看望白諾薇。
認識白諾薇這麼多年,如今她身陷囹圄,冉習習對她的感情變得十分複雜,有恨,有同情,有無奈。
不過,她覺得,以白諾薇的命,去換刁成羲的命,還是太不值得了。
戰行川請了金牌律師,為白諾薇辯護。
“開庭的日期還沒有正式定下來,不過,肯定是在年前,不會拖到年後。”
律師向冉習習|大致地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她點頭,很快,白諾薇出來了。
她的頭發被剪得很短,統一的發型,並不醜,反而顯得年輕了不少。
“你的氣色還不錯,似乎也沒有瘦很多。”
等她坐下來,冉習習輕聲說道。
白諾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還胖了二斤。”
冉習習也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吃得好,睡得好,心裏好像變得很安定,也不害怕什麼。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也許我都要坐牢了,但我一點兒都不緊張。”
沉默了片刻,白諾薇忽然輕聲說道。
冉習習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畢竟,刁成羲確確實實死了,就在她的眼前。
“我從很小就跟了他,不敢說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但也差不多了。他不是好人,更不是好男人,指望他改邪歸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我都是女人,應該明白一點,壞男人對女人總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她們有救贖的情節。殊不知,他們永遠不會變好,而女人卻會被一次次地傷害,直到死亡。”
白諾薇苦笑一聲,臉上的表情裏,滄桑盡顯。
“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而且,我聽律師說了,你很有可能被判無罪。即便真的會判刑,他也會幫你爭取到最好的結果。你要有信心,不要放棄。”
冉習習握了握她的手,給她打氣。
白諾薇點頭。
“那孩子還好嗎?”
她忽然想起來那個小小的嬰兒,眼睛一亮。
冉習習莞爾:“長大了很多,我給你看照片!他還在醫院,我們請了育嬰嫂照顧他,把他養得很好,白白嫩嫩。”
說完,她拿出手機,找到孩子的照片,一張張地指給白諾薇看。
“你一定會有機會再見到他的。等他長大一些,我也會找機會告訴他,你是他的恩人。”
冉習習鄭重其事地說道。
“真的?”
白諾薇的眼睛裏流轉著驚喜的光芒。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現在知道了嗎?”
一聽到這個問題,冉習習的神色也變得黯然,她搖了搖頭:“還在等親子鑒定的結果。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做親子鑒定的人特別多,等待周期都變長了。”
白諾薇歎氣:“出軌的越來越多了唄。都懷疑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想給別人養孩子。”
頓了頓,她又說道:“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要是我不在這裏就好了,還能幫忙照顧他……我其實……是很喜歡他的……”
說完,她用手捂著臉,無聲地啜泣著。
冉習習安慰了她一會兒,因為時間有限,她讓律師再和白諾薇單獨聊一會兒,自己先行離開。
“需要什麼,就告訴律師,他會幫你準備的。”
臨走之前,她如是說道。
離開之後,冉習習並沒有直接返回醫院,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以後,她按照約定好的地址,到了一家茶餐廳。
有人已經到了,點了一杯奶茶,在等著她。
“查到了嗎?”
冉習習坐下以後,也不急著點東西,她率先開口,向對麵的人問道。
“都在這裏。”
對方推過來幾頁紙。
她接過來,匆匆瀏覽了一遍,表情有些茫然:“你覺得,這些號碼裏,哪些是比較有問題的呢?”
“你之前隻讓查通訊記錄,可沒有其他的內容啊。”
男人喝了一口奶茶。
冉習習歪了歪頭:“別這樣,你是專業的私家偵探,對這些事情一定見怪不怪了。你指點指點我,我少走彎路,你也有錢拿,可樂不為呢?”
她的直接,倒是令他笑了。
“這女人勾引你老公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號碼。”
私家偵探好像早有準備,又從懷裏掏出幾頁紙,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區別隻在於,他已經用彩色筆把上麵的一些通話記錄給圈出來了,一目了然。
冉習習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眼,隻覺得這個號碼似乎有些眼熟。
她掏出手機,比對了一下,發現這個號碼竟然是律擎寰的!
怪不得眼熟啊!
冉習習又看了一遍,發現他們的通話次數其實也不算很多,大概有六、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