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習習走了進去,把手袋隨手放在桌上,然後試探著喊道:“喬言訥,你找我?”
問了一聲,沒有人理會。
她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人出現。
冉習習有些生氣了,明明是他派人來找自己,現在卻又躲著,不肯見人。
她看了一眼時間,耐心喪失,於是特地提高音量,大聲喊道:“你要是不出來,我就走了,我趕時間,沒空一直等著。”
話音剛落,冉習習忽然聽到了一陣嬰兒的啼哭。
她懵了,愣了兩秒鍾,才側耳細聽,辨別著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喬言訥,你出來,別裝神弄鬼的!”
冉習習|大怒,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很快,她就發現,聲音是從臥室裏傳來的。
果不其然,一推門,冉習習就看見,喬言訥抱著一個嬰兒,正在笨手笨腳地給他喂奶。
他的姿勢不對,嬰兒感到不適,自然大聲啼哭。
偏偏,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做得不對,還在拚命地把奶瓶往孩子的嘴裏用力地塞著。
“你有毛病嗎?這樣會嗆到他的!”
見狀,冉習習急忙衝了上去,一把推開喬言訥的手,奪下他手裏的奶瓶。
聽見她的聲音,他才抬起頭,一臉驚喜地看向她:“你終於來了!”
情況特殊,冉習習也顧不上去分析喬言訥聲音裏的異樣,隻是讓他換一個姿勢去抱著孩子,確保嬰兒以一個舒服的角度躺在大人的懷抱中,可以安全地吃奶。
“你剛才那樣,他的頸子懸空著,沒有依托,當然會大哭。如果你硬要喂奶,他甚至可能被嗆到,或者吐奶。”
冉習習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把奶嘴塞到嬰兒的口中。
這下子,他一下子就含住了,小嘴一動一動的,喝得開心。
“你怎麼把他從醫院裏接出來了?思捷呢?他知不知道你帶著孩子離開醫院了?”
冉習習舉著奶瓶,疑惑地打量著喬言訥。
這一看不要緊,她看見,喬言訥胡子拉碴,非常憔悴,兩個眼窩凹陷下去,兩頰消瘦得十分厲害。
可見,他最近過了一段什麼樣的日子。
這麼一想,冉習習也覺得他很可憐,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繼續問道:“你該不會是,偷偷把孩子從醫院帶出來的吧?你這麼做,你媽媽和思捷都會很著急的。”
喬言訥一直不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冉習習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隻好低下頭,默默地給孩子喂奶。
等他把一瓶奶都吃完了,她放下奶瓶,從喬言訥的懷中把孩子接過來,輕輕地給他拍著。
吃飽喝足,寶寶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她,打了個哈欠,把臉埋在冉習習的胸口,很快就又睡著了。
見狀,冉習習心生憐愛,拍著他的小屁股,哄他入睡。
見他快要睡熟,她轉過身,向周圍看了一圈,發現房間裏居然已經事先擺好了一個嬰兒床,看上去是全新的,應該是剛買回來不久。
她嘟囔道:“怎麼把嬰兒床送到酒店裏?不是應該送回家嗎,多吹兩天才能用……”
不過,冉習習還是彎下腰,把睡著的孩子放到了嬰兒床裏,順手給他蓋上了小被子。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才站直身體,看向喬言訥,輕聲問道:“好了,他睡了。”
頓了頓,她又問道:“你找我,就是想讓我幫你帶孩子?”
冉習習猜想,大概是他剛從醫院裏把孩子接回來,手足無措,正好知道她在這裏參加活動,所以順便把她交了上來。
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簡單了。
喬言訥終於開口:“別吵到他,我們去隔壁說。”
說完,他轉身就走。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寶寶,冉習習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跟上他的腳步,從這間房裏直接穿過一道門,走到隔壁。
她這才發現,原來喬言訥把這一整層的酒店房間都包下來了,各個套房之間都是可以打通的,隻要有門卡就可以。
“你幹嘛住酒店?我見過你媽媽了,她高興得不得了,你要是自己帶孩子吃力,完全可以回家住,讓大家幫你……”
冉習習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她之前的那一絲不安情緒又擴大了起來。
喬言訥原本走在前麵,此刻,他忽然轉過身,一把按住了冉習習的肩膀,用那雙布滿紅血絲的雙眼看著她,有些暴躁地大聲吼道:“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不管他,讓別人帶?”
她一下子呆住了。
幾秒鍾以後,冉習習才回過神來,兩隻耳朵裏麵還嗡嗡直響,她咽了咽,吃力地問道:“喬言訥,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