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訥的眼睛裏閃動著不正常的光芒,和他的一臉憔悴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他明明胡子拉碴,瘦得有些脫相,但一雙眼睛卻亮得嚇人,猶如在黑夜裏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野獸。
“喬言訥,你放開我!”
意識到自己此刻有多麼的危險,冉習習也不禁流露出一抹厲色來。
她再怎麼糊塗,也明白了,他現在的狀態不對勁兒,不正常!
“我要打電話給喬思捷,讓他送你去醫院,你肯定是這段時間太難過了,所以腦子有點兒不清楚。”
冉習習猛地推開了喬言訥,一邊低語著,一邊按照原路返回。
她記得,自己把手袋放在了一進門的地方,手機就在裏麵。
冉習習越走越快,眼看著,她的手就碰到了那道門的門把手,隻要拉開它,她就能返回之前進門的地方了。
“啊!”
誰知,喬言訥比她更快,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後,等到她開門的一刹那,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你瘋了嗎?我好心過來見你,你憑什麼不讓我走?”
冉習習用手拚命地打著喬言訥的胸口,拳頭猶如雨點一般砸在他的身上。
她的力氣雖然不如男人,但全力以赴的時候,還是不容小覷。這一點,從喬言訥被打得齜牙咧嘴,就能看出來了。
很快,他吃痛不已,直接將冉習習摔在了臥室的床上。
動作之中,並無憐惜,所以,她摔得頭暈,足足用了幾秒鍾才勉強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小小的壁燈,光線昏暗。
“喬思捷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裏,你也不打算讓他知道?”
她終於想通了,一臉嚴肅地看向喬言訥。
本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沒想到,喬言訥居然開口了:“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生活,不要再去理會任何人。還有,中海不好,我們回歐洲去。等寶寶再大一點,我們就去法國,去德國,去環遊世界。怎麼樣?”
他的聲音很平靜,不帶感情,就好像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冉習習不禁瞪大雙眼:“喬言訥,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看清楚一點,我是我,我不是我姐姐!誰和你是一家三口,你瘋了?”
她渾身發冷,喬思捷已經說過了,喬言訥不可能不知道。
而現在,看他的樣子,就好像那個女人還活著一樣,他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可問題是,他顯然是要把冉習習當成替身了!
“你姐姐?你還有姐姐?我怎麼不知道,你以前說過嗎?”
果然,喬言訥一臉困惑地問道。
冉習習懵了,一手按著額頭,感覺自己和他說不通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她不再說話,滿腦子都在思考著,自己要怎麼樣才能從這個鬼地方裏離開。
她一直不回去,連電話也不接,戰行川他們一定擔心死了。
“我想去洗手間。”
想了半天,冉習習憋出來這麼一句。
喬言訥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她如蒙大赦,向洗手間的方向跑去,不忘鎖上了門。
環視一圈,冉習習立即走到馬桶的旁邊,拿起牆上的座機。
她故意來這裏,就是想要打電話。
可惜,一拿起來,冉習習的心就涼了——洗手間裏的電話不知道是壞了,還是被人提前動了手腳,根本就不能用!
她氣得半死,用力掛回去。
想了想,她按下衝水閥,又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一走出來,冉習習就看見,喬言訥站在盥洗池一旁,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她不敢露出破綻,照常洗手。
“我上個廁所而已,你防賊似的防著我幹嘛?”
她甩了甩手,抬頭看向麵前的鏡子,不悅地問道。
“不是,是擔心萬一你需要什麼,我可以第一時間拿給你。”
喬言訥的說辭,倒是完美。
而且,看他的樣子,也真的不像是在說話。
但問題是,對於冉習習來說,她就是被囚禁了。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
“你餓了嗎?”
他主動問道。
冉習習眼前一亮,頻頻點頭:“是啊,我餓了,我晚上沒吃飯。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餐廳,我帶你去……”
不等她說完,喬言訥已經轉過身,從褲袋裏掏出手機,在打電話了。
他一邊低聲說著,一邊回過頭,朝冉習習看了一眼。
她愣在原地,看來,她是別想借著吃飯的機會,從這裏走出去了。
沒過半小時,就有人來敲門。
冉習習想也不想,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向門口。
喬言訥也不阻止她,慢悠悠地站起身,也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