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波尼·克爾斯略顯消瘦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前所未有的痛苦表情。
他原本以為,比起戰行川來說,自己其實是很有勝算的。
至於律擎寰那種所謂的情敵,波尼·克爾斯從未看在眼裏,更不擔心。
隻是,他低估了女人對愛情會有多麼的奮不顧身。
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一個男人能否傷害到她,其實是取決於她愛不愛他。
隻要她還愛,她甚至可以變成眾人眼中的蠢貨和白癡,任由他一次次地欺騙自己,傷害自己。所以,在波尼·克爾斯看來,冉習習就是一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傻女人,而他卻偏偏得不到她的愛。
“你不要怪她,最近幾個月的時間,她的身邊發生了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吧,她的親生父親和親生姐姐都去世了,全都是意外,情況很複雜。所以,她無暇去思考你的異樣,也情有可原。”
察覺到波尼·克爾斯有些哀怨的情緒,戰行川急忙替冉習習解釋著。
果然,他一聽,也不禁愣在原地。
關於冉習習的身世,波尼·克爾斯是略知一二的,當初幫她拿回真實身份的時候,他就稍微去了解了一下。再加上之後的這幾年時間裏,他和喬瑞秋一直保持著業務上的往來,自然也知道這個雙胞胎姐姐是多麼心狠手辣的角色。
沒想到,居然死了。
“我在法國並沒有聽到消息。”
他有些驚訝。
“辦喪事的時候,很低調。再加上是刁家人出麵主持的,他們也不太清楚她在國外的情況。她死之前,已經和喬言訥離婚了,還生了一個男孩。”
戰行川耐心地把情況告訴給波尼·克爾斯。
畢竟不是什麼高興的事情,說到這裏,兩個人都沉默了。
“你的情況怎麼樣?我聽習習說,你之前還昏迷過一段時間,包括有短暫失明的症狀?”
話題一轉,戰行川向他詢問道。
“我很久沒有自己開車,那天心血來潮,忽然想去兜兜風。沒想到,就遇到了高速連環車禍。其實,我幾乎已經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況了,等我清醒過來,我已經在醫院裏了,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昏迷了上百個小時。”
對於這一段噩夢似的經曆,波尼·克爾斯真的不願意再提。
看出他的抗拒,戰行川索性也沒有再問。
“別想那麼多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夠理解你的感受,那一定是我。因為,我們都從鬼門關前走了一趟的人。所以,我非常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從今以後,我們都應該比從前更加熱愛生命,珍惜當下,你說是嗎?”
他拍了拍波尼·克爾斯的肩膀,低聲道:“她已經是我的老婆了,我最多隻能允許你在心裏默默地愛慕她,祝福她。但是,如果你還存有一點點想要讓我們分開的念頭,我不在乎再把你打進醫院,昏迷上一個月。”
說完,戰行川哈哈大笑。
波尼·克爾斯微微怔了怔,很快也笑了起來:“你就那麼肯定?我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孱弱,誰打誰還不一定呢。不過,我倒是很欣賞你的自信,如果當初的我能有你一半的霸道,也許她早已經是我的了。畢竟,曾經和她朝夕相對三年多的男人,是我,不是你。”
聽了他的話,戰行川的臉色變了變,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得意了。
“你剛剛也說了,曾經而已。”
他出聲反駁。
兩個男人正說著,看見冉習習一進門,他們全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
“你們在聊什麼?”
確定他們沒有動起手來,冉習習首先鬆了一口氣,然後才看向波尼·克爾斯:“已經派人去市裏買東西了,需要一點時間。這樣吧,你要是不太累,就在樓下坐一會兒,要是累了,我就送你回房。”
說完,她指了指樓上的客房。
波尼·克爾斯搖搖頭:“不累。等Ray回來,我還想和他玩一會兒。”
冉習習啞然:“你們兩個人,至今語言都還不通呢,居然總能玩到一起去,我也是很佩服。”
聽她這麼一說,波尼·克爾斯不禁想起一件舊事,立即追問道:“上次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問過Ray本人的意見,他說什麼?”
戰行川聽得一頭霧水,不由得插口道:“什麼事情?和睿睿有關嗎?”
冉習習看了他一眼,解釋道:“克爾斯想要做睿睿的教父,我覺得他還太小,不懂得宗教的意義。”
原本以為戰行川會反對,沒想到,他卻點頭道:“這個提議很不錯啊,我覺得很好。不過,畢竟和睿睿有關,還是要聽聽他的意見。”
“我問過了,結果你猜怎麼著,這個小傻子居然問我,影響吃嗎,影響玩嗎,我說都不影響,於是他就很高興地說,一切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