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麵對老板的朝令夕改,莫謹言雖然滿腹牢騷,可他也不敢當麵質問,隻好默默地收起那幾份合同,準備去處理後續事宜。
說好的合作,就這麼擱置了,估計後麵會有很多的麻煩。
隻要一想到這些,莫特助的腦袋就要炸開。
可惜,他寧可去解決那些麻煩,也不想激怒自己的boss——從戰睿玨一走進公司,他的臉上就寫滿了四個大字“惹我必死”。
等莫謹言走出辦公室,戰睿玨才一拳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一臉怒容地看向外麵。
和剛才那家垃圾醫院合作男科項目?做夢去吧!他之前沒有留意過,還以為是普通的醫療合作,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內容,要是知道的話,他從一開始就會拒絕!
媽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生了半天的氣,戰睿玨重新坐下來。
安靜了片刻,他打開右手邊的第三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十寸的相框。
相框是倒扣著的,猶豫了幾秒鍾,戰睿玨才把它反過來。
照片裏,是一臉稚嫩的他和一臉稚嫩的喬慕靈,那個時候,他們還隻有十六歲。
喬慕靈早熟,雖然從不刻苦讀書,但她人如其名,腦子很靈,十六歲一過就考上了哈佛。而且,她沒有按照父母的要求去學管理和商學,而是打算學醫。聽說她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後,戰睿玨特地趕到美國去看她,兩個人還拍下了這張照片,作為紀念。
此後的幾年,無論戰睿玨去哪裏,都會隨身帶著這張照片。
他二十二歲一過,就隻身返回中海,本想在回國以前將它撕得粉碎,最後還是沒有舍得,一路背了回來。
隻是,再也不擺在手邊。
“啪!”
思及往事,戰睿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他用手狠狠一扣,重新將相框按在桌上,不再看它。
他隨便想了個借口,給母親打了電話。
“媽,今晚我有應酬,就不回家吃飯了。你跟琳琳說一聲,我改天去學校看她。”
兄妹三人感情極好,上了大學以後,戰睿琳每周隻回一次家,萬一遇到學校有事,她可能就要半個月才能回家一次。所以,除非有特殊情況,戰睿玨每到周五都會回家見妹妹。
一聽這話,冉習習頓時有些失望:“你不回來,琳琳也不回來,說是明天有誌願活動,什麼發放避孕套?我多問幾句,她也不愛多說,你說這是什麼誌願者活動啊?誰組織的,真是欠考慮,居然讓一堆小女孩去發避孕套?氣死我了……”
她嘮叨了幾句,戰睿玨又隱約聽見了爸爸的聲音,大概是嫌她管得太多。冉習習聽了,頓時不高興起來,直接掛斷電話,估計是找老公理論,顧不上和兒子說話。
無奈地搖了搖頭,戰睿玨放下手機。
他這個妹妹,什麼都好,就是太溫柔,太乖巧,搞得全家人整天都怕她被人欺負,或者受到委屈。
依戰睿玨看來,她最委屈的一點,就是早早地被一隻大惡狼給盯上了!
反正,不用回家吃飯,而周五的夜晚,注定熱鬧。
戰睿玨在公司加班到了八點多,看了一眼時間,他拿起外套和車鑰匙,向外走去。
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加班,除了工作,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夠令自己保持全神貫注的狀態。用戰睿琛和喬念兩個臭小子的話來說,就是他的全部精力已經都放在了公司上,當然就對女人不感興趣了。
一路風馳電掣,戰睿玨到了顏霽珩開的酒吧。
隻在中海,顏霽珩就有七八家酒吧,大小不一,風格各異,唯一的共同點是,賺錢。
戰睿玨選了一家相對“幹淨”的,這個幹淨,當然不是指衛生環境,而是指其他方麵。
由於背景強大,顏霽珩除了從事正當生意以外,偶爾也會打打擦邊球,撈撈偏門子。對於酒吧來說,酒水固然是基本,但也有其他賺錢的途徑,比如小姐,比如各種藥丸。他一概不拒。
這一家清淨一些,客人來路也正,大部分都是一些男性中產,以及女性白領。至於他們在這裏相遇之後,後續發生了什麼,酒吧一律不管,也管不了。
聽說,不少女人都會在這裏釣金龜婿,畢竟,這裏的消費水平可不低,能來這裏消費的男人,經濟條件都不會差。而且,那些女人的眼睛一向很毒,憑一條領帶,或者一雙皮鞋,就能大概猜出前來搭訕的男人兜裏有沒有錢。
今天晚上,戰睿玨的目的很單純,喝幾杯,然後上樓睡覺。
這家酒吧的樓上就是一間酒店,也是顏霽珩名下的,常年給幾個哥們預留了房間,隨時來住都可以。
把小費和鑰匙一起給了門口的泊車小弟,戰睿玨走進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