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沒有料到,稍微遲疑了一下,但又不敢輕易得罪戰睿玨。
想了想,那人才咬了咬牙回答道:“戰先生,我們也隻是負責做事的,請別為難我們。老板說了,他現在想見你,如果你不肯過去,我們可以采取任何手段。但是,我個人是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請你體諒。”
戰睿玨向後一靠,一隻手搭在旁邊椅子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指了指他:“我記得你,上一次見麵,你一直站在欒先生的身後。”
那人笑了笑:“戰先生好眼力。我是欒先生的助理韋弘俊,平時都是跟在欒先生左右的。”
既然彼此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底細,戰睿玨想了想,索性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跟著韋弘俊一行人走出了餐廳,在酒店門口上了一輛車。
黑色加長車,奢華低調,從外麵無法窺視裏麵的一絲一毫。
韋弘俊親自拉開車門,向戰睿玨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戰睿玨略一遲疑,還是低頭坐了進去。
他的對麵,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之前已經見過一次了,所以,戰睿玨認得他,欒舒格的父親,欒馳。
令他驚訝的是,傳言中欒馳已經有二十年沒有回國了。
沒想到,他居然毫無預兆地來了。
“欒叔叔,您好。”
雖然心中滿是驚訝和不解,不過,作為小輩,戰睿玨還是略微起身,一臉恭敬地向麵前這位長輩問好。
“我不好。”
欒馳哼了一聲,一開口便是下馬威。
戰睿玨並不懼怕,反而笑道:“哪裏不好,欒叔叔不如說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為您效勞的。”
他當然知道欒馳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不過是故意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繼續打太極罷了。
欒馳怒極反笑,上下打量了戰睿玨幾眼,不知道是挖苦還是讚許地開口:“你還能有本事的,居然敢在我的麵前說這種話!我告訴你,我隻有舒格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竟然被你這個臭小子糊裏糊塗地給占了便宜!舒格現在還沒顯懷,可過了年就不好說了,我之前給你時間考慮,你到底考慮得怎麼樣了?到底什麼時候去登記,到底什麼時候去辦酒席,我要你現在就給我一個回答!”
說完,他手上一動,赫然多了一把微型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就直直地指向戰睿玨。
一根食指扣著扳機,好像隨時都能按下去。
麵對著眼前巨大的威脅,戰睿玨麵不改色地看著這個和自己父親同輩的中年男人,甚至,他的嘴角還是微揚著的。
“欒叔叔,咱們聊得好好的,怎麼忽然掏出槍了?舒格要是知道您這麼做,一定也會不開心吧。何況,不看僧麵看佛麵,您總不能讓您未來的親外孫沒有爸爸。”
果然,此話一出,欒馳的表情多了一絲惱怒。
幾秒鍾以後,他還是放下了槍。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了!”
他顯然十分生氣,瞪著雙眼,一把丟掉了那把手槍。
戰睿玨臉上的笑意更深:“畢竟,我們就快是一家人了,未來嶽父。”
最後四個字應該是稍微安撫了欒馳的情緒,他再一次平靜下來,眯眼看向戰睿玨:“我就問你一句話,究竟什麼時候結婚?上一次和你父母沒有商量出來一個結果,好,我就當是事發突然。那麼現在呢?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你也該考慮清楚了吧。”
之前事發突然,戰、欒兩家急急忙忙在國外碰頭,因為時間有限,彼此商量了一番,暫時也沒有統一意見,所以隻是確定了戰睿玨和欒舒格的關係,但尚未敲定結婚的具體細節。
如今,考慮到女兒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作為父親的欒馳當然怎麼也坐不住了。
相對來說,欒舒格的母親簡若倒是看得很淡:“我們的女兒想生就生,反正我們也養得起,不需要看男方的臉色。如果不是真心想要組成家庭,何必用一紙婚約來束縛彼此?”
發現妻子居然和自己不在同一陣線,欒馳簡直要氣瘋了。
一怒之下,他索性殺到中海,親自找戰睿玨談判。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我考慮得很清楚。不過,欒叔叔,其實你不應該來質問我。舒格本人的意思是,暫時不想結婚,她打算等寶寶出生之後再說,眼下先不去操辦那些繁文縟節。”
戰睿玨絲毫不懼,反而笑吟吟地說道。
欒馳自然不信:“怎麼可能?女人懷孕了,都想擁有一個溫馨的小家!”
“這您就不懂了吧,婚禮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無論是身上穿的,還是腳下踩的,作為新娘都會非常在意。她現在肚子大了,臉圓了,人也容易疲憊,根本無法展現出最美麗的一麵。既然您疼愛她,就不應該讓她有遺憾,為了形式而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