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戰睿琳卻當真了,她馬上搖頭拒絕:“我才不要那麼早結婚,我還沒畢業呢,而且,我也想擁有自己的事業。”
顏霽珩一怔,脫口道:“事業?”
他倒是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隻是有些意外。
因為,一直以來,戰睿琳給人的感覺都是很乖巧,很溫順,好像一隻純良無害的小白兔一樣。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顏霽珩十分懷疑,這隻小白兔好像黑化了似的,一肚子鬼主意,而且她骨子裏也有叛逆因子,絕對不像看起來那麼聽話。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就應該吃閑飯?”
果不其然,小白兔立即瞪大了眼睛,凶巴巴地問道。
嚇得顏霽珩急忙說不是。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命好,會投胎,成了戰家的女兒。隻要不山崩地裂,我就算躺著吃一輩子都沒問題。”
戰睿琳沒好氣地嘟囔著。
她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可那些說法還是令她有一點受傷,而且,從小到大,無論她做什麼,別人都會覺得,那是因為她是戰行川的女兒。
漸漸地,戰睿琳終於體會到了戰睿琛的感覺,怪不得他從一開始就用代號去參加攝影比賽,等拿了幾個重量級的大獎之後,才開始用真名。
即便這樣,外界還是會有很多難聽的傳言,說他不過是借了冉習習的光。既然親媽是赫赫有名的攝影家,又是各大協會的評委,兒子當然少不了獲獎之類的。
“你有屬於你自己的人生,不要被別人的想法影響到。不管你以後想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女強人也好,全職太太也罷,重要的是你做得開心。”
顏霽珩明白她的困惑,俯身吻了吻戰睿琳的臉頰。
她轉怒為喜:“真的?那等我三十歲之後,我們再結婚吧!”
他抽了抽眼角,有些為難,有些遲疑:“可是,等你三十歲了,我就已經四十歲了。萬一,到了那時候,我變成了禿頂,大肚子,怎麼辦?”
戰睿琳並不擔心,反而安慰道:“不會的,我會監督你的,隻要好好鍛煉身體,注意自身形象,等你四十歲了也是一個帥大叔!”
“我……”
對於這個問題,顏霽珩持有保留態度。
“那好吧,二十五好了,已經提前了五年,不能再早了。”
最後,戰睿琳勉為其難地做出了讓步。
顏霽珩趁機說道:“那好,等你二十五歲,我們就舉辦婚禮,不過,訂婚禮可以早一點辦,等你一畢業我們就訂婚。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我好好準備一下,行不行?”
她的注意力隻放在了前麵一句話,沒注意後麵那幾句,胡亂地點了一下頭。
等戰睿琳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你已經答應了,不能反悔。”
身邊的男人有些臉色陰沉地開口說道。
顏霽珩一嚴肅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戰睿琳還有一點點懼怕他,覺得他在某些方麵和戰行川有些相似,她實在不敢輕易挑戰。
兩個人準備訂婚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戰行川夫婦和尹一銘的耳朵裏。
尹一銘跑到戰家,非常高興:“我們終於要做親家了!”
和他相比,戰行川就沒有那麼高興了:“哪有那麼快?琳琳還小呢,再過幾年嫁人也不遲。何況,隻是訂婚,舉辦一個簡單的儀式就可以……”
同樣是辦喜事,男方父母和女方父母的心情,永遠都是千差萬別。
冉習習也勉強地笑著說道:“一銘,看把你高興的,一會兒就在這裏吃飯吧。”
尹一銘當然願意,他今天過來的真實目的就是蹭酒蹭飯。
沒有外人,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
抿了一口白酒,尹一銘忽然歎了一口氣,又把手裏的酒杯放了下來。
“怎麼了?你剛才不還是笑得一張嘴都咧到耳朵上了?是嫌我家的菜不好吃,還是嫌我家的酒不好喝?”
戰行川笑著挖苦道,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尹一銘搖搖頭,有些感慨地說道:“孩子大了,要娶妻生子,我當然高興。這麼多年了,我一個人拉拔著孩子,其實挺不容易的。當初,我收養霽珩,說真心話,是有那麼一點心血來潮的味道。但是,一旦成了父子,再苦再難我也不會隨便丟了他。”
說罷,他伸手抹了一下臉,深吸了一口氣。
作為朋友,戰行川知道,尹一銘說的是真心話。
當年,尹一銘經常陪伴在他的身邊,尤其是去外地出差,兩個人一走就是十天半個月。顏霽珩雖然早熟,可畢竟隻是一個孩子,冉習習和保姆帶著三個孩子,還要把他叫過來吃飯,家裏經常是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時間真快,那些事情好像還發生在昨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