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貨,都是你害的!”
多麗絲一臉凶相地罵道,她用餘光看見原本放咖啡壺的地方還有幾個玻璃杯,頓時抓起一個就扔到了對麵的牆上。
玻璃杯應聲落地,摔成幾瓣。
一開始,戰睿琳以為,她隻是用來發泄而已。
但眼看著她從地上撿起了一片碎玻璃,戰睿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臉色變得慘白,雙眼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多麗絲,唯恐她忽然朝著自己衝過來。
偏偏,越是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墨菲定律。
看出戰睿琳眼睛裏的恐懼,多麗絲勾起嘴角,一步步向她走去。
費牧舟因為被潑了一臉的咖啡,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所以他現在隻能拚命地用冷水衝洗著,暫時顧不上去理會多麗絲。
因此,他隻聽到響聲,卻沒有看見她握著碎玻璃,正在向戰睿琳逼近。
“你別過來!”
戰睿琳隻能像是老鼠躲貓一樣,拚命向門口的方向移動著。
她有些納悶兒,其他部門的同事一到下午就會來茶水間倒咖啡,或者接熱水,怎麼今天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除了剛才的劉經理,那些平時嘰嘰喳喳的女人竟然全都沒有過來,這根本就不正常!
“別看了,不會有人過來救你的,我在走廊裏放了暫停使用的提示牌!”
多麗絲桀桀地笑著,好像已經看穿了戰睿琳的心思。
“你真是瘋了!”
戰睿琳驚叫一聲。
聽到她們兩個人的對話,費牧舟雖然看不到,但隱約猜到了戰睿琳正處在危險之中,他吃力地睜開眼睛,辨認了一下多麗絲的位置,直接衝了過去,用沒有被燙到的那隻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快跑!”
費牧舟忍著疼痛,大喊一聲。
雖然知道一個人當逃兵的舉動很過分,但在極度的驚恐之下,戰睿琳還是趁機跑出了茶水間。
走廊裏果然空無一人,戰睿琳看見了擺在盡頭的那個提示牌,怪不得根本沒有人過來,原來多麗絲真的是早有準備,想要找到一個絕佳的機會,對她下手。
“救、救命!”
她喘息著,兩腳的腳腕腫得像饅頭似的,怎麼都走不快。
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疼痛令人清醒,就在戰睿琳想要發狠地大聲叫喊之際,她看見遠處的電梯門開了,有兩個人從裏麵跑了出來。
看清是誰,她又驚又喜,眼淚忍不住湧了出來。
一見到戰睿琳,滿臉焦急的顏霽珩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馬上就發現了她的異樣,剛剛放下的心立即又懸了起來。
“小丁,過去看看!”
顏霽珩向跟在身邊的丁文楠飛快地吩咐了一聲,自己則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到了戰睿琳的身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
他在開會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心神不寧,那種感覺令人無比煩躁,坐立不安。
最後,就連客戶都看出了顏霽珩的心不在焉,主動提出結束。
他一走出來,就從丁文楠的口中得知戰睿琳居然又跑回了公司。
顏霽珩一下子就火了:“誰允許她回去的?”
說完,他想也不想地讓丁文楠和自己一起出發,準備親自將戰睿琳帶回家去。
“她、她來了,她打我,現在和費總在裏麵……”
戰睿琳一把抓住顏霽珩的手臂,喘息著對他說道。
這種時候,顏霽珩隻在意她好不好,對於別人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
“費總被燙傷了,很嚴重!”
見他毫無反應,戰睿琳飛快地開口:“他是為了救我才被燙到的,原本應該是我被燙到,他的手臂被澆了一大壺咖啡!”
聽到她這麼一說,顏霽珩這才微微動容,他抱著戰睿琳,也快步走向茶水間。
丁文楠已經成功地將費牧舟和多麗絲二人分開,他的身手還不錯,很利落地就反剪了多麗絲的雙手,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而費牧舟的情況就不是很好了,他的手臂被燙傷,臉上也起了幾個水泡,雙眼發紅,而且剛才還被碎玻璃劃了一下,正在流血。
“顏先生,接下來要怎麼辦?”
丁文楠扭過頭來,有些擔憂地問道。
看了一眼,顏霽珩想也不想地開口回答道:“這女的給我處置,先叫人過來把她帶走,然後送費總去醫院。”
如果不是聽說費牧舟是為戰睿琳擋了這一下子,他壓根連問都不會多問一句,就當沒看見。
丁文楠點點頭,立即掏出手機,給120打電話。
“費總,你沒事吧?”
戰睿琳從顏霽珩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跑到費牧舟的麵前,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