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她,費牧舟無奈地苦笑一聲:“我不是一個在感情方麵很有經曆的男人,但我還是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
戰睿琳忽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有一點不自然地把臉別到一旁,沒有再開口。
“你和顏霽珩在一起很久了嗎?我聽說,你們已經訂婚了,不過就是在訂婚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
費牧舟在調查戰睿琳的時候,也順便了解了一下顏霽珩,知道那是一個不好招惹的狠角色。
“隻是一次誤會,我已經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會讓它影響到我,還有我們之間的關係。”
頓了頓,戰睿琳盡量平靜地回答道。
費牧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這一段小插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沒有之前那麼輕鬆融洽了,回到病房,費牧舟主動提出想午睡,讓戰睿琳先離開。
她卻搖搖頭,一指旁邊的沙發:“你睡吧,我也去躺一會兒。”
費牧舟一怔:“我睡覺有可能打呼。”
戰睿琳被逗笑了:“總不會像打雷一樣吧,沒事,反正我不困。”
她這麼一說,費牧舟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躺下來,翻過身去。
他其實根本就睡不著,隻是不想讓彼此感到尷尬。
如果說在前幾天的時候,費牧舟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內心,那麼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無法再自欺欺人了,他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一個已經快結婚的女人。
理智和道德告訴他,要馬上停止這一切,絕對不能繼續沉淪其中。
但是,他卻發現自己的心不聽話。
明知道她已經有了未婚夫,可費牧舟總是忍不住抱有一絲僥幸:也許,他們並不適合彼此;也許,他們之間還愛得不夠深;也許……
每一個也許,都會令他更加激動,充滿向往。
過了很久,戰睿琳終於開口了:“費總,你要是睡不著,就起來吧,省得更難受。”
費牧舟一窘,他還以為自己裝睡裝得很成功,沒想到還是被看穿了。
“嗯,沒想到一躺下居然還睡不著了。看來,我已經沒事了,可以回公司繼續上班。”
他自嘲道。
“想都別想,你要按照醫生的要求,好好住院。既然我是你的助理,那麼就有責任來監督你,這就是我目前的工作內容。”
戰睿琳一本正經地說道。
她不僅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接下來幾天,戰睿琳都像是平時上班一樣,每天吃過早飯,她就前往醫院,等到傍晚再離開,回家吃飯。
原本的計劃是住在顏霽珩的家裏,可惜,臨時出現的重要客戶令他無暇分身,更別提照顧戰睿琳了。
幸好,她的腳第三天就沒什麼事了,行動自如。
這麼一來,兩個人各忙各的,反而有些疏遠。
女人最怕冷靜,因為女人一冷靜,就會思考一些平時根本不會去思考的問題。比如愛情,比如人生。所以才有了那句話,女人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戰睿琳也是如此。
她從十幾歲的少女時代就開始暗戀顏霽珩,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一種政治正確。
可她一直沒有機會去審視自己不斷成長的內心,看看它到底有沒有發生變化。
訂婚宴上的意外,隻是一個小小的導火索,雖然戰睿琳告訴周圍的所有人,那隻是一場誤會,她不會在意,但事實上,她很難做到全無芥蒂。
再加上這一次費牧舟的受傷,更令戰睿琳覺得自己和顏霽珩的很多想法存在巨大的差異,或許是年紀,或許是閱曆,或者是成長背景。總而言之,她猛然間明白了,兩個人在一起,可能需要的不僅僅是愛與激情,還有相互的磨合。
但現在,他們兩個人明顯還磨合得不夠好,兩個齒輪卡在一起,僵持不下。
得知她每天去醫院看望費牧舟,顏霽珩大發脾氣,在電話裏和戰睿琳大吵了一架,二人不歡而散。
“你真的不用每天都來,我已經快好了,而且,我又不是不能動,我能跑能跳,不需要照顧。”
眼看著戰睿琳站在走廊的盡頭,一個人偷偷地哭泣,費牧舟的心情也變得低落起來,他雖然很高興每天都能見到她,可是,他不願意看到她難過,甚至是痛苦。
“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吵架。”
他走過去,遞上幾張紙巾。
戰睿琳止住抽泣,一把接過紙巾,捂住鼻子。
她搖了搖頭,故作輕快地說道:“沒事,不是你想得那樣,不是因為你……”
說到最後,她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也會生氣,這很正常,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