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室友再一次齊刷刷地回答道:“怎麼不帥了?”
段小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隻好挑了挑眉:“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們今天早上的第一堂課要測驗,祝你們好運。”
一向對室友的課程表記得牢牢的段小貓使出了一招殺手鐧。
果然,她們兩個人全都一愣,然後哀嚎一聲,飛快地跑進衛生間裏洗漱,然後一路奪門而出。
“你們平時都不吃早飯?”
戰睿琛有些驚訝地看著段小貓。
她坐下來,用筷子挑了幾根麵條,吹了吹,這才回答道:“我肯定要吃早飯的,至於她們嘛,今天是一個例外,因為她們某位專業課教授非常恐怖,每節課都要測驗,為了臨時抱佛腳,隻能在路上買一杯咖啡和一個三明治了。”
聽她這麼一說,戰睿琛才放心地點了點頭:“嗯,要好好吃飯,你千萬不要為了保持身材就過度節食,那樣太不健康了。真希望有朝一日,T台上能出現一些不那麼骨感的模特。”
“沒辦法,瘦才是主流,而且有些衣服,真的是要夠瘦,穿上才漂亮。我已經算是比較正常的了,有一些模特才真的是自虐式節食,我不敢。”
段小貓一邊吸溜著麵條,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
看她吃得那麼香,饑腸轆轆的戰睿琛也不禁來了食欲,他不客氣地拿起筷子,也開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哎,還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的緣故,他覺得真的挺好吃的。
段小貓得意極了:“那當然,我用的是特地從家裏背過來的牛肉醬,平時都不舍得放呢。”
戰睿琛低下頭,繼續吃著。
兩個人誰也沒有顧及形象,又是吃麵,又是喝湯,最後不約而同地端起麵碗,把湯都喝得一滴不剩,而且還一起打了個飽嗝。
“不是吧,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在男人麵前,捧著碗喝湯的女生!”
戰睿琛驚訝地連眼睛都直了。
但是,他又覺得,這才像她才對。
如果不是這樣,那反而奇怪了。
好像,她就應該是這樣的。
“聽你的意思,你好像認識很多女生?哦,也對,我聽很多國內的朋友說,現在攝影圈挺亂的,不少所謂的攝影師都靠著一部相機去騙炮,好多小姑娘涉世未深,以為能拍到很漂亮的寫真,結果就被騙到床上了,最後為了麵子,隻能吃啞巴虧。”
段小貓故意挖苦道。
戰睿琛擦了擦嘴,聽出來了她的弦外之音,但他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反而有一點竊喜。
也許,她正在吃醋,隻是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這麼說吧,除了蔣哥那種生活中的朋友找到我,讓我去拍人,否則,絕大多數情況下,我都是拍動物,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你說,就算我滿世界去找你說的那種小姑娘,人家肯和我一起去非洲拍寫真嘛?”
他攤攤兩手,一臉委屈地問道。
聽起來,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不和你廢話了,我要上樓了。既然是我煮的麵,那當然是你來洗碗了,這樣才公平。”
段小貓站起來,將碗筷向前一推,得意地說道。
認栽地點了點頭,戰睿琛連連說道:“行,沒問題。”
見他居然這麼好說話,她也有一點不好意思:“我和你開玩笑的,你都一宿沒睡了,我去給你拿被子和枕頭,隻能委屈你在樓下的沙發上對付一下了。公寓裏沒有多餘的房間和床,我們三個人都沒有男朋友,平時家裏也沒人來,沒有準備。”
一想到段小貓的兩個室友剛剛看到自己的反應,戰睿琛倒是十分相信,她們確實都是單身。
“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他挑挑眉:“不然我不可能來。”
這種話,已經近似於明晃晃的暗示了。
段小貓假如再說自己聽不懂的話,那她就不是神經大條,而是根本沒有神經。
“你拿到廚房就行,不用洗,等我再洗好了。”
說完,她飛快地跑上樓了。
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間,段小貓還覺得心跳一陣陣加快,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想,她其實是懂的。
但是,理智又在不停地告訴她,他們兩個人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他們都太年輕了,而且,他的身世背景又和她差了太多。
金錢雖然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可差距如果太大,段小貓不知道自己以後究竟會不會後悔,她不希望自己做出令父母感到傷心的事情,比如嫁給一個他們並不滿意的男人。
一時間,段小貓的心情變得非常複雜。
她隻好穩了穩神,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床被子,外加一個枕頭,重新返回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