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段小貓剛要轉身回家，旁邊的那部電梯升上來了。
“你要出門？”
戰睿琛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電梯旁的段小貓，她穿著家居服，乍一看起來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可又守著電梯，令人詫異。
“不是，我剛把我爸媽送下樓。”
她吸了吸鼻子：“什麼東西，好香。”
他忍不住微笑起來：“還真是像貓一樣，鼻子太靈了。我怕你一個人懶得吃飯，就買了吃的，給你拎上來。”
段小貓嘴硬道：“都什麼年代了，我難道不會點外賣嗎？我點了鍋貼，馬上就送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外賣小哥從另一部電梯裏走出來。
“是我的外賣嘛？”
她急忙迎上去，報上姓名，然後高高興興地接過來：“謝謝你啊，慢走！”
說完，段小貓得意地看向戰睿琛：“你看，我也有好吃的。”
他笑出聲來：“你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吧！我好心好意地給你送吃的，你還氣我。算了，我拿走，一個人吃兩份！”
一聽這話，段小貓馬上喊住他：“哎哎，別走啊，我逗你玩呢。咱們一起吃吧，一個人吃兩樣，不是更好嗎？”
幾分鍾以後，兩個人坐在餐桌旁，一人麵前擺著一碗鴨血粉絲湯，一份鍋貼，一碟小菜，全都吃得不亦樂乎。
把湯都喝幹淨，段小貓一臉滿足地舔了舔嘴角：“還是做正常人比較幸福啊……”
起碼，能每頓飯都吃飽，不用克製著自己的食欲。
“不用這麼誇張吧？”
戰睿琛對她的工作一直感到非常好奇，可在這種非常時期，他又不能問太多，以免令她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不誇張啊，絕對不能有贅肉，更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發胖，否則就會引起群嘲。你想想看，當年的小甜甜布蘭妮不就是因為發胖，而被全世界人民指指點點？幸好她是一個歌手，如果是一個模特，或許早就徹底失業了。”
段小貓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回答道。
“那個，我還有一件事挺好奇的。”
戰睿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說。”
她挑了挑眉：“你不會是想問，我們走秀的時候穿不穿內衣吧？”
他頓時睜大雙眼：“你怎麼知道？”
段小貓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撇了撇嘴：“看你那麼難以啟齒，猜也猜到了。而且，這個問題真的是廣大群眾最關心的問題之一了，我都不知道被人問過多少次了，包括我媽都問過我。”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才繼續說道：“答案是，真的不穿。第一，大多數設計師所設計的服裝，一旦穿上內衣，都會破壞掉服裝本身的協調性，甚至影響美感。第二，在走秀的時候，時間非常非常緊張，後台真的可以用‘兵荒馬亂’四個字來形容，每個模特換裝的時間甚至不足一分鍾。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怎麼可能穿內衣？”
戰睿琛聽得津津有味，他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就好像段小貓聽他講那些在野外拍攝動物的故事一樣，覺得非常新奇有趣。
“走秀的時候，各種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像是網上那些視頻，比如崴腳，比如鞋跟忽然斷了，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甚至有可能肩帶斷裂，手上的配飾勾住蕾絲什麼的，數不勝數。平時在訓練的時候，教練和總監也會給我們講一些前車之鑒，教大家怎麼去應對。可惜，他們沒有教過我怎麼去應付那些捕風捉影的記者。”
說著說著，段小貓低下頭來，緊緊地咬著嘴唇。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都怪我，非纏著你說這個。”
戰睿琛看了一眼時間，忽然靈機一動：“你要是沒有別的安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現在走，正好來得及！”
她疑惑地看著他：“去哪兒啊？”
“別問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一把拉著段小貓，讓她去換衣服。
“穿寬鬆自在一點兒，記得穿平底鞋！”
戰睿琛催促道：“快去！我也下樓換一身衣服，五分鍾以後，在一樓見！”
雖然一頭霧水，可段小貓還是下意識地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直到兩個人上了車，她才迷迷糊糊地問道：“到底去哪裏啊？你不是要把我賣了吧。”
戰睿琛笑道：“那你的反射弧是不是也太長了一些，都上了我的車，才擔心我是不是要把你賣了，已經晚了！”
她磨著後槽牙，哼哼一聲：“你敢。”
眼看著戰睿琛開車一路向北，眼看著都快開出市區了，段小貓更加不安：“說真的，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她出國三年，對於本地新建的一些地方完全不了解，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城北一帶都有什麼。
“害怕了？不是說好了嘛，把你賣了，當然要往人少的地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