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喝,確切地說,隻是偶爾和我爸,還有我哥一起小喝兩杯。我媽也跟阿姨似的,一個勁兒地管著我爸,我們偶爾才陪他喝一點點。”
戰睿琛老老實實地說道。
正在夾魚的汪白露手上一頓,遲疑道:“你家裏還有一個哥哥?”
兩兄弟,這可不好辦,凡事就怕比較,萬一妯娌之間相處不好,被老人拿來對比,以後可要有矛盾了。汪白露心裏立即犯了嘀咕,小貓是獨生女,從小也沒有這個意識,假如嫁給這樣的男人,她招架不來怎麼辦。
而戰睿琛後麵的話則令她更擔心了:“我還有一個妹妹。”
天呐,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家裏老二,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
“啊,這樣啊……”
汪白露夾起那塊魚,有些食不知味地咽下去了。
吃完,她想了想,又問道:“現在家裏好幾個孩子的,還真的不多見,啊,是吧?”
她又看向身邊的段羨臣,向他遞了一個眼神,繼續說道:“像我們家裏,還有親戚的家裏,大部分都是一個孩子。好比小謙和妙妙的感情那麼好,不也隻生了一個,哦?”
他低咳兩聲:“人家愛生幾個生幾個,你那麼驚訝幹什麼。”
然後,他主動解圍道:“吃飯就好好吃飯,怎麼還聊起家常來了,要不要再沏壺茶水,拿一盤瓜子?你又不是戶籍民警,問來問去,孩子到現在還沒動筷呢。”
被他這麼一說,汪白露也隻好打消了心頭的疑慮,讓大家專心吃飯。
倒是戰睿琛的心跳一直快得不行,他知道,自己能把段小貓給糊弄過去,可是絕對糊弄不了她的父母。
長輩們都是閱人無數的,人生經驗那麼豐富,他那點小心機,恐怕根本就是獻醜了。
幸好,有段羨臣幫他打圓場,這頓飯才算是平安吃完了。
戰睿琛稍微鬆了一口氣。
飯後,四口人坐在客廳裏,吃水果,聊聊天。
有好幾次,汪白露都想問問戰睿琛的個人和家庭情況,但都被段羨臣給半路截下來了。
為此,她有一點不高興,用眼睛瞪了他一下。
段羨臣不以為然,還打了個哈哈,繼續蒙混過去。
終於,時間不早了,戰睿琛主動提出告辭。
“你喝了酒,不要開車,讓家裏的司機送你回去。”
段羨臣叮囑道:“你們年輕人千萬不能僥幸,覺得少喝一點,開車沒關係。一定要拿自己的生命,還有愛你的人的幸福為重啊。”
“我記住了。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
戰睿琛恭恭敬敬地說道。
“我去送你!”
段小貓走過去,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
等兩個人走出家門,確定戰睿琛聽不到了,汪白露才抬起手來,狠狠地在段羨臣的手背上掐了一下:“我問問怎麼了?問問家庭,問問工作,這難道不是最起碼的嗎?”
他疼得直哼哼:“你問就問唄,你掐我做什麼?”
“如果不是你攔著,我不就能問了嗎?每次我一提起來,你就在旁邊打哈哈,別以為我聽不出來!還有,你們在書房裏嘀咕半天,都說什麼了?我才不信你們談什麼文物,說,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汪白露瞪著一雙美目,一副別想騙我的表情。
見狀,段羨臣隻好妥協,舉手投降:“老婆大人,咱們能不能回房再說?你看,小貓馬上回來了,要是看到她爸這麼屈辱,又被你教訓了,我還怎麼保持自己在女兒心中的高大形象呢?”
“呸。”
汪白露啐了他一口,但還是依言,和他一起上樓了。
畢竟,夫妻之間的對話,還是別讓孩子聽到比較好。
等進了臥室,段羨臣終於不敢有所隱瞞,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和戰睿琛的對話,全都轉述給了汪白露。
一開始,她還有些不相信,直到段羨臣報出戰家兩個字。
汪白露徹底懵了:“什麼?那不是妙妙的表哥嗎?我的天啊,還真是,他剛才不是說了麼,他說有一個哥哥,還有一個妹妹……原來真的是戰家的老二?”
段羨臣眯起眼睛:“是呀,你看我們家的傻貓,運氣還不錯,自己誤打誤撞,還真的找了一個金龜婿。”
“切,”汪白露有些不屑:“我們段家也不差啊,雖然比他們家差一點兒,但也隻是一點兒而已,我們可不是高攀他們。到時候,他們別想對我們女兒不好,我們娘家照樣有底氣!”
“扯遠了,扯遠了,還不知道以後怎麼樣呢。”
段羨臣小聲提醒道。
“可是,這孩子怎麼不說實話呢?這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說到底,還是撒謊了,這可不好。”
汪白露有些不解地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