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裏,燈光昏暗。
本來應該是處於極度不安的夜晚,但是因為有了恬恬的陪伴,雲錦溪整個人放鬆不少。
兩個年紀相仿,意外的一同來自B城的女孩,一起躺在那張大床上,側著身子麵對麵的聊天。
恬恬全名薑恬,去年才高中畢業,因家庭困難無法上大學,半年前來投靠在港生活十幾年的姑媽,想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
隻是,如今的世道,香港百分之九十的工廠都內遷,一般的公司行號,連堂堂港大畢業的學生都沒有人要請,更何況是她這樣連廣東話都說不標準的‘內地妹’,想要找份理想的工作真是難上加難。
“那你怎麼會這裏來?”
雲錦溪從小到大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對於薑恬的遭遇可以理解,但卻不能感同身受。
望著燈光下對麵的女孩,五官細致清雅,皮膚白裏透紅,看起來清靈動人,要找一份不在這種場合做事的工作,應該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吧?
聞言,薑恬沉默下來,雲錦溪便沒有再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言語的苦吧,就像她,明明就是雲家的大小姐,不也一樣淪落到連打個電話回去求救的機會也沒有?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對不起,小溪。”
許久之後,薑恬小聲道。
“沒關係。”
雲錦溪抿著抿紅唇。
“我來這裏還不到一個月。”薑恬想了想又道。
“那你平時都做什麼?”雲錦溪又有些好奇。
“他們這裏有人專門訓練剛進入的新人。”說得好聽是訓練,其實就是調教怎麼伺候男人嘛。
薔薇宮本就是個男人的銷魂窟,特別是每年精心挑選出來的名花,政商名流無一不趨之若鶩。
不管為名,為利,每年都會有自願加入的新人中挑選最有資質的女孩,由薔薇夫人親自調教,培養成新的交際紅牌,滿足政商界那些喜新厭舊的大佬們的需求。
而年輕,氣質清純的薑恬就是薔薇夫今年要培養的名花之一。
“訓練什麼?”
雲錦溪一想到剛才在那個房間裏看到的場麵,又是一陣惡心的反胃,臉色也不好了。
“就是_”薑恬才要開口跟她解釋,但是看到雲錦溪臉色刷白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你還是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
好不容易壓下惡心的衝動,雲錦溪低著聲音道。
“那我們睡吧。也很晚了。”薑恬建議道。
“嗯。”雲錦溪輕應一聲,閉上眼。
之後,兩人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薑恬已經不在床上,她有些緊張地從床上爬起來,看到薑恬端著個托盤進來。
“你醒了?肚子餓不餓?吃東西了。”
看到她還在這裏,雲錦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起來,到浴室裏刷牙洗臉出來,兩人一起吃早點。
剛吃完,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便又有人推門而入,不是薔薇夫人,而是一個男人,麵容陰柔的花樣美男。
“賀先生。”薑恬朝他招呼。
被稱為賀先生的花美男輕點一下下巴,坐到她們對麵的沙發上。
“兩位小姐,吃好早點的話,我們開始上課了哦。”
賀先先聲音優美,如同小提琴,他褐色的眼眸仔細打量著抿唇的雲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