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
國際媒體再度爆出一個驚人的新聞,在加勒比海上,一艘中型郵輪在行駛中忽然發生爆炸,船上人員無一能幸免,據傳,此艘郵輪是北美最大的軍火商M先生,郵輪發生爆炸時,M先生也在船上與人談生意……
龍家所有人在焦慮不安中又過了三天。
雲錦溪是在與龍雪兒女士在蘭園喝下午茶點心的時候接到哥哥的電話,說現在在機場,準備與龍羿一起回國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真的是喜極而泣,恨不得現在就可以看到他。
“小溪……”
電話那端的雲飛揚猶豫了一下。
“哥,你們幾點的班機?大概幾點到?”
過於高興的雲錦溪沒有聽出哥哥語氣中的些許猶豫。
“嗯,要晚上十一點才能到G城。你在家好好休息。”
“不要,我要去接他。”她已經受夠了思念的煎熬,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她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見到他不可。
“行。那你來吧。”
“他的傷怎麼樣了?還沒有醒過來嗎?”
“在這邊的醫院初步檢查後,傷勢穩定下來了,要真正清醒還要再等等。具體情況等我們回去再說吧。要登機了。”
“好。哥,你們要小心。”
雲飛揚掛了電話,雲錦溪卻拿著手機半天也不放下來。
雖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沒有看到他的人,可是這樣一個消息已經足以讓她高興好久好久了。
還要等到明天晚上七點,還有20多個小時才能見到他。
這20多小時忽然覺得好長好長……
“小溪,阿羿明天就要回來了,高興了吧?”
龍雪兒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有些顫抖的握住她的手。
其實高興的人何止是雲錦溪呢?
她是他的母親,對於他的安危,她心裏的擔憂不比任何人少。
“媽,他要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雲錦溪轉過身子抱住龍雪兒再度喜極而泣。
這一晚,因為龍羿要回來的確切消息,雲錦溪的胃口好了很多,多吃了一碗飯,就怕他回來的時候,說她沒有長肉。
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卻是好久沒有睡著,好幾次坐起來看時間,又看著窗外,天怎麼還不亮呢?
翌日起來,若不是龍雪兒及老爺子攔著她,她肯定早早地去機場等他了。
這一天,她一直在一點一點地數著時間過,好不容易等到下午3點,她迫不及待地讓司機開車去機場,徐靖遠陪著她過去。
在機場等候班機時,碰到剛從T國回來的秦正陽,或許可以說,秦正陽特意到G城,也是為了今天回來的龍羿。
“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睡覺嗎?瘦成這樣?就算再擔心,也得為孩子著想。”
秦正陽讓人送了一杯咖啡上來,看著下巴尖尖的雲錦溪蹙眉。
若隻是看她的臉不看她的微凸的肚子,他都會以為她整個人變得跟火柴棍一樣了。
“正陽哥,孩子們都很好。我有吃東西,但是下巴要瘦我也沒有辦法啊,人家下巴不尖還要特地去整呢!”
雲錦溪一掃這陣子的陰霾,有心情跟秦正陽開玩笑,臉上的笑容也燦爛了。
“你啊,就是擔心太多。”
“他是我老公,我怎麼能不擔心他。”
是啊,她擔心的人是她老公啊!
秦正陽喝了一口咖啡,心中已經淡然許多。
“對了,最近新城市項目那邊沒什麼問題吧?”雲錦溪將話題導到公事上。
因為龍羿出事,她時不時要跟進她們自家公司的事務,新城市計劃中標之後的所有工作都是秦氏父子在做,今天難得鬆了一口氣,自然是要問的。
他們為了這個項目,付出了太多的心血,甚至危及了生命。
當然,龍羿這次的意外事件,其實與這個項目沒有直接的關係,隻是事情發生得太巧合罷了。
“放心吧,有我跟我爸在跟進,你還不放心啊?”
“那就有勞你們多多辛苦了。”
“不辛苦,大家都是一家人。”
秦正陽的話音剛落,剛從一邊接完電話過來的徐靖遠不高興地插了一句:“誰跟你們姓秦的是一家人?”
徐靖遠跟龍羿幾乎是穿著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對於秦氏父子的態度與龍羿如出一撤。
秦正陽知道這位徐醫生跟龍羿一樣,對他不會有好臉色也不介意。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跟龍羿的關係比你與他更親上幾分。”
“秦公子,這話你大可以在我麵前說,因為我大方,不喜歡動不動就與人動手,但我得好心提醒一下你,千萬不要在阿羿他們兄弟麵前說,要不然就算你被打死,身為醫生,我也會違背醫德對你見死不救的。”
“徐靖遠,正陽哥跟你無冤無仇吧?”雲錦溪好笑地看著一臉正色的徐醫生。
“是跟我無冤無仇,但是阿羿看他不順眼,我是阿羿的兄弟,當然也會看他不順眼。”
沒辦法,他護短。
雲錦溪:“……”
秦正陽:“……”
這徐醫生被龍氏兄弟洗腦洗得夠徹底的。
—
下午六點,司徒瑤的班機抵達,在休息室裏,兩個女生終於有心情談笑。
七點二十分,龍氏的專機終於抵達。
龍羿從專機上下來時,還在輸液沒有清醒,為了避免交叉感染,雲錦溪連他的手都沒有碰著,隻看了一下他蒼白的臉色,他就被龍氏醫院前來接機的醫療小組送上了專車,一起送上車的還有同樣身受重傷的龍梓,徐靖遠跟上了醫療車關上車門往醫院而去。
這一廂,司徒瑤已經像隻無尾熊一樣緊抱著自己男朋友不放。
“哥,你有沒有怎麼樣?”雲錦溪向前,看著哥哥纏著紗布的手臂擔憂地問道,“瑤瑤,你先下來,我哥手受傷啦。”
還激動地窩在男朋友懷裏的司徒瑤終於回了神,從他身上下來,心疼地拉過他左手,“對不起,飛揚哥哥……我有弄疼你嗎?”
“我沒事。”雲飛揚給了妹妹一個安慰的笑,才抬起沒有受傷的右手拭掉小女友眼角的淚,“沒關係,一點小傷,一點也不疼。”
“真的嗎?都包成這樣了還叫小傷?”司徒瑤有些不信:“身上還有沒有其它傷?”
“當然是真的。我剛才都能抱起你,不是小傷是什麼?”
“飛揚哥哥,我好想你,好擔心你!”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又撲進男友的懷裏,抱得緊緊的。
“我也想你。”
雲飛揚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頂。
雲錦溪看不下去了,知道她不能抱她家老公,他們還要在她麵前秀恩愛。
同樣看不下去的還有在電話裏交待完事情後的龍翼。
“怎麼都不見有人來關心關心一下我?”
“你怎麼樣?”
他的話音剛落下,秦正陽的聲音在他身側響了起來。
龍翼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你的關心就不用了。”
秦正陽不置可否。
“阿翼,你沒事吧?”
雲錦溪好笑地看著他。
“我倒是希望有事的人是我。”
一向嬉皮笑臉撒無賴的翼少爺忽然冒充句略帶傷感的話,表情也帶了些不屬於他本性的憂傷。
雲錦溪一怔,“怎麼了?”
轉眼間,龍翼臉上的表情已經換回她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