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隻能忍啊,忍啊,忍啊,忍無可忍仍需再忍!
聽到他喚她的名字,龍雅君咬著唇,睜著一雙驚魂未定的大眼看他。
“芊芊,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努力地壓抑住內心仍然未熄的憤怒,盡量用低柔的語氣跟她說話,讓她不再那麼緊張地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他真是,忍不到回家了。
龍雅君看著緊繃的臉,吞了吞口水,終於承認:“她是我跟你的孩子!”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雖然還在緊張與不安,但自從兩人相逢之後一直壓在心上的大石頭像是忽然搬開了一般,頓時讓她輕鬆不少。
好了,所有的秘密都大白於天下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了,但聽到她親口承認,他額頭的青筋仍然因為激動而突突地跳著。
“告訴我,我們什麼時候上過床,嗯?”
他司徒浩南還沒有蠢到,被一個女人弄上床,事後還一無所知的。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就是,我哥……”見他臉色似乎有些緩和,龍雅君小小聲地說道:“我哥退伍回來後,你在我家喝醉那天晚上……”
司徒浩南在回憶裏轉啊轉,確實是有過這麼一回事。
那天晚上,他們好幾個都喝多了,他更是直接在龍家的客房睡了。
可是,第二天醒來,他並未發現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還洗了個澡才離開呢!
“雅君,你知道嗎?我很少喝醉酒,但是一但喝醉,連脫衣服的力氣也沒有,更別提說要跟女人上床了。所以,孩子到底怎麼來的?”
他危險地眯著眼盯著她不放。
“我,我偷了你的……”那兩個字,在他的目光之下,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偷的?”他繼續追問。
雖然她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但聯想一下便知道了。
他真的是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
龍雅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原本蒼白的小臉漸漸地染上一抹紅暈,讓她臉色終於不那麼難看。
雖然剛才與他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他們的孩子已經十五歲,但是提到多年前怎麼會有孩子的過程,她還是羞怯不已。
怎麼能不羞怯呢?
那天晚上喝醉的他,真的如他剛才說的那般,醉得連脫自己衣服的力氣也沒有的。
她就算想趁他喝醉了,與他酒後亂性,也不可能。
那天晚上,她近乎是閉著眼,想要他起來,與她行周公之禮的……
雖然她確實是很想要一個與他的孩子,但她浪漫的想法裏,還是想與他用男人與女人之間最親密的方式獲取的……
那天晚,她也不知道自己弄了多久,或許是因為過於緊張,所以時間似乎都變得長長的……
喝醉的他雖然有了些生理反應,可黃花閨女的她,還是沒有辦法自己與他,那什麼的……
最後,她隻能用準備了多時的針管,取精。
天知道,那時候,握著針管的她,手顫抖得有多厲害啊!
幸好,她在那隻人體穴位模型上早就摸透了那個地方,就算是閉著眼也能清楚地知道在哪裏。
當然,拿著針管要紮入多深,抽出多少量,她也在模型身上練習了好久……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有沒有紮疼他,反正他閉著眼哼了兩聲又睡過去了。
得逞的她,趁著夜黑風高,迅速逃離犯罪現場……
她戰戰兢兢地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像是情景再現一般,將每個細節都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說完後,她垂著眼坐在那裏,一副明明等他審判的模樣,讓司徒浩南震驚不已之後,怒火已經慢慢地降了下來,更多的卻是鬱悶與不解——
“雅君,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選了我呢?”
問題到最後,這才是最重要的了。
為什麼?
當初才十七歲的少女,連戀愛都沒有過,怎麼就忽然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甚至還敢付出行動呢?
他都覺得欽佩她了。
是啊,欽佩。
她哪來的勇氣啊!
她真想生孩子,大可以正常交個男朋友,然後到了法定年齡結婚,相信沒有人會反對的。
她偏偏要走這樣一條路。
見她一直垂著眼不出聲,司徒浩南伸出手,握住她的下巴抬起來,以不容她拒絕的語氣命令著:“雅君,身為孩子的親生父生,我有權利知道的。”
她被迫與他攝人的眼神對視著,退無可退,隻能托出事情的真相——
“因為……因為我想要一個孩子,一個跟你的孩子。”
當年她才十七歲,情竇初開,對愛情有著無比浪漫的想法,當然也有自己悄然愛慕的青年。
隻是,青年已經有女朋友。在當時的她眼中,那個俊美而無比意氣風華的青年完全符合了她對男人的所有幻想:浪漫又溫柔體貼,會帶女朋友去西西裏島看日落,去新墨西哥州看星星,去北海道賞櫻花,去巴黎品嚐五彩繽紛的甜點……
可惜,這個青年眼裏沒有那個初初成長的少女,而那個少女沒有勇氣去追求男人,她不敢。
所以,劍走偏鋒,用了其它的方式擁有了他的孩子。
當時的她,並不覺得這麼做有傷害到任何人,因為她並不打算讓他知道。
隻是隨著年歲的增長,她才漸漸地有了一種偷了他東西的內疚感。
她怎麼料也料不到,最終,她能與那個會製造浪漫氣氛哄女朋友開心的男人在一起啊!
“雅君,你是喜歡我嗎?”他用的是詢問問,但語氣裏盡是肯定的意味。
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再隱瞞什麼,點了點頭。
司徒浩南已經無力再拷問了。
她喜歡的方式還真是夠特別,夠震憾的。
他現在唯一的慶幸就是,他還沒有結婚。
要不然,他真是不知道要怎麼樣才會不辜負她這樣迂回的喜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