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體形、動作,三個最能透露人特點的表現你都非常上乘。”張楓逸緩步走到他麵前,銳利目光緊攫對方眼睛,“你挺厲害。”
對方一愣,怎麼也沒想到他一來就是這麼一句。
“我就是張楓逸,”張楓逸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你是誰?”
那人沉聲道:“我叫雷厲!”
張楓逸一呆。
他正想去找這人,沒想到對方居然先找上門來了。
“看樣子你已經清楚之前發生的事了,”雷厲點頭道,“這就更簡單了,我就一句話,信或者不信都由你。”
“說。”張楓逸不動聲色地道。
他直覺感到這個“內應”是個相當有原則的漢子,說話時有種令人難以懷疑的魅力。
“上次引發安全事故的人並沒有得逞,他們一定會再有動作。”雷厲雙眼眨都不眨,緊緊盯著張楓逸的眼睛,“而且,就在這幾天。”
張楓逸微微一笑。
雷厲微露詫異神色:“你好像並不意外。”
“一般人都會認為,對方如果還要鬧事,會等警察走之後,尋新的保安還沒建立起足夠牢固的防禦係統時,發動襲擊。但那錯了。”張楓逸在沙發上愜意地坐了下來,“正因為誰都認為他們怕警察,所以在警察還沒離開時發動襲擊,成功的機率更大。”
雷厲再一次上下打量他:“看來我多操了心,換了是徐軍那貨,會是截然不同的觀點。”
“把我和人渣相提並論,我能罵你侮辱了我嗎?”張楓逸好笑地道,“來,坐下,讓我們來個促膝長談。”
雷厲感到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上,愕然道:“談什麼?”
“談談你‘內應’是怎麼回事,以及你為什麼要來提醒我,還有最重要的,”張楓逸緩緩道,“你願不願意重回公司。”
下午兩點,午休時間結束後,蘇顏走進了保安科辦公室,蹙眉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楓逸把目光從手裏的倉庫環境圖上抬了起來:“什麼?”
“昨天早上開始,保安科的賭博現象就消失了。”蘇顏看著他。
張楓逸明白過來,啞然一笑:“說過我在禁賭。”
蘇顏不悅道:“我有權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
“CEO助理是有權,可是你沒有。”張楓逸戲謔地看著她,“忘了我們打的賭了?”
“沒忘。”蘇顏若無其事地道,“剛才我已經把辭呈交給秦小姐了。”
張楓逸微微一愣。
這賭在他隻是個玩笑,沒想到這美女這麼認真,居然真的辭職。
“你不用內疚,我願賭服輸。”蘇顏嚴肅地道。
張楓逸凝神看她片刻,點頭道:“夠豁達。”
蘇顏一怔:“你真的不內疚?”
張楓逸目光又落到環境圖上去了:“慢走不送。”
蘇顏秀眉微蹙:“正常男人這個時候該主動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辦法才對。”
“覺著我不正常的人多了。”張楓逸頭都不抬。
蘇顏站了幾秒,突然一轉身,朝門外走去。
“幫我跟秦緋月說一聲,別到處跑,十分鍾後我有事去找她。”張楓逸迸出一句。
蘇顏停了下來,在頭看他一眼:“我不是助理了,要說自己說去。”
張楓逸指指自己腦袋。
“什麼意思?”蘇顏莫名其妙。
“我有智商。”張楓逸的眼睛仍然看著環境圖,“你肯走,她肯放?”
假如秦緋月真為這種莫名其妙的賭約,就肯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放了,這公司離完蛋也沒幾步了。
蘇顏登時一呆,半晌才轉身離開。
這家夥原來比看起來聰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