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周婉昕穿著浴袍躺在臥室內,咬牙切齒地道:“我要宰了他!”
床邊,保鏢阿豪垂首而立,目光不時掃過她露在外麵的皮膚,以及上麵密密麻麻的紅色小斑點。
這藥粉和他們用來對付張楓逸的是同一種,不同的是,周婉昕是渾身上下都中了招,剛剛醫生給她消了毒,現在她正因消毒的副作用而渾身發麻,難以動彈。
“你聾了嗎?沒聽到我說什麼?!”周婉昕怒瞪著他,“立刻找人去把他給我抓回來!”
“小姐,他……他似乎來頭不簡單。”阿豪遲疑道,“我建議咱們還是別衝動……”
之前在宅子裏,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中了招,對方這種身手,絕非常人。
“別衝動?”周婉昕幾乎咆哮起來,“你沒見他對我做了什麼?我不管他有什麼來頭,一定要宰了他!”
阿豪對這肆性妄為的老板也沒轍,無奈道:“好吧,那我試試。”
“沒用的廢物!”聽到“試試”,周婉昕登時火大,“我請你來,你連人家人影都沒摸著,廢物!一群廢物!”
阿豪畢竟也是條漢子,再忍不下去,冷冷道:“您放心,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一轉身,大步離開。
盡管受了挫,但這次是對方在暗,己方在明,其中不無僥幸因素,真要動手,勝負未必已定。
翌日一大早,張楓逸就到了林家,見到何思語。
“國際手藝大賽要進行一周,換句話說,我們有一周的時間訓練。”何思語臉色凝重地道,“原本我以為憑你的天賦和學習力,穩勝該沒問題,但現在卻有點麻煩了。”
“怎麼回事?”張楓逸奇怪地道。
“大賽是在昨天開始,已經完成了第一輪的比賽。但今天早上我突然得到消息,瑞典的‘奇藝大師’賈瑞?韋特獲得了免三輪初賽,直接晉級半決賽的資格。”何思語輕歎道,“照我估計,恐怕這又是周婉昕動的手腳,發現你沒有中招,就請了大師級的人物出馬。”
張楓逸看她神色對那個瑞典人似乎非常在意,訝道:“那人很厲害?”
“極端手藝這一圈雖然不大,但也有高低手之分。”何思語解釋道,“韋特是少有的幾個我認同的實力派之一,他製作出的手藝作品,我曾經破解過四件,但每一件,都耗費了兩天以上的時間。”
張楓逸這才明白過來,聳聳肩:“無所謂,他要是真那麼厲害,那不妨學學周婉昕的作法,也給他送個信封。”
“不行!”何思語斷然道,“這有違我的原則,周婉昕可以那麼做,但我不是她!”
張楓逸對這老太太的想法算是有了比較深的了解,她和自己不同,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改口道:“行,按照約定,一切依你。我負責盡力,但輸贏可不負責。”
何思語點頭道:“當然。那就現在開始吧,今天開始手藝的初級課程,‘基本技法’。”
張楓逸撇撇嘴:“基本技法?不能直接從高級點的內容開始?”
何思語蹙眉道:“你有天賦,但在手藝方麵仍然隻是個外行,千萬不要驕傲,一切都要從基礎開始學。根據這次的目的,我隻教你破解手藝的課程,現在先從‘挑、推、按、抵’四種基本技巧開始。”
張楓逸心中暗歎,打起精神認真聽起來。
何思語是那種極其認真的人,她決定了怎麼做,自己很難改變她的想法。
不過按照交易內容,隻要完成了和大賽冠軍的比賽,網絡銷售代理權就會生效,在那之前,他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午夜零點剛過,河景小區六棟外,停車坪上一輛加長麵包車忽然車門開啟,四個蒙麵人悄無聲息地從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