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十點鍾,趕到四季酒店嗎?”
我放下tony的電話。
靜靜的審視著,鏡子中的自己。
“這是個陌生人。”我對自己說。
黯然的臉色,寫著不快樂。空洞無神的眼睛,滿是彷徨。一頭如絲的及腰長發,倒是依舊,可惜卻被,胡亂的挽在了腦後。我挑了支深色的唇彩,狠狠的塗了兩下。在箱子裏,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黑色修身長裙。黑色絕對安全,什麼場合,永遠都不會出錯。
上了出租車,司機在後視鏡裏,偷偷的打量著我。我暗自好笑:這位大哥,怕是擔心我,帶著這灰敗的臉色,從四季酒店的頂樓,一躍而下吧?
在電梯裏,取出眼鏡,我把自己藏在了鏡片背後。對著鏡子自覽,我認清著現實,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生活,就在眼前了。
前路未知。
我停在了1625門外,抬手敲了門。
“心態最重要。既然是有備而來,就要麵對現實?”深呼吸著,我鼓勵著自己。
來應門的,是個好看的男孩子。20出頭,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一張臉,還略透著稚氣。
“金姐?快進來。”這孩子自來熟的張口介紹“我是馬超,慕言哥的助理,天津人,今年22了。”他又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的小姑娘“這是小六,也是公司的。”小姑娘隻是從手機上抬了抬眼,向我招了招手。
“我是秦民,是司機。以後大家多關照。”對麵的男人,站起身,把電視的音量調小。“美女,坐啊!叫你金,可以吧?”
“美女?”我翻箱倒櫃的想,從我大二開始,就沒聽到過這種語氣的調侃。
是我與世隔絕了嗎?
我把自己藏在了哪兒?
tony大概聽到了聲音,從套間裏伸出了頭,向我招了招手。
進了房間。幾個人正在圍著個男人做頭發,在鏡子的倒影裏,我看見一雙雪亮探究的眼。
“慕言,這就是我昨兒個跟你提的新助理,金。”tony一臉的笑,“於總特招的…”
他很快地轉過身來,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眯著眼睛問我:“你是於總找的人?”略頓了頓,他又問“你。你不認識我?”
我仔細的看他,漆黑的頭發,服服貼貼的背在頭上,襯著寬闊的額頭,恰到好處的飽滿。箭眉入鬢,星目如漆。鼻梁高挺,一張女孩子的飽滿雙唇,盡顯嫵媚,卻又配著略高的顴骨,瘦削的臉頰,倒添了一分英氣,狷狂不拘,風姿卓然。
我一目了然的告訴自己,帥得這麼樣,若果然見過了,一定不會忘。
“我們見過?”我試探的問。
他懶懶的轉回身,繼續做著頭發。悠悠的回我:“誰知道呢?許是夢裏見過。”
大家一哄而笑。
“又發神經了。你別在意啊,金。習慣就好了。”tony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嬌縱著說。“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言哥兒也該換衣服了吧?活動晚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