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心進組拍了戲。

我冷眼看著,招搖得缺有點過了。

公司派了個高高大大保安,一個形象管理,還有小六,天天的跟著她。

馬超算是幸免於虎口。為這,他私下感謝了慕言千百次。

江小姐很是喜歡粘著慕言,有戲沒戲,也要在片場泡著。圍著慕言說這說那,一派小鳥依人的幸福之舉。外人看了,倒確有幾分曖昧之嫌。

有江大美女坐陪慕君,我們很是清了閑。

除了慕言出聲招喚,我們是斷斷不敢靠前的。

江可心,看著嬌嬌小小,為人卻是勢力至極,對我們這些散兵閑勇,從不加以辭色,極盡頤指氣使之能事。劇組裏的人也是分人下菜,一副用得著是人,用不著是狗的模樣。

沒幾天,江可心就樹了敵。

“哎,我說,你們公司的這位,可真難伺候。”服裝助理陳敏,就先有一堆的牢騷。

吃飯的空閑,坐在我身邊,遙遙地點著遠處的江可心:“他兩要真是一對?慕言可賠了!賠大了。我看她也沒什麼前途,這次就是個是女二,在服裝上還老跟著唐晶比。這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嗎?唐晶是主角,雖然不是很紅,可人家是帶著錢進組的,這戲就是給她投的。當然得吃好穿好。”陳敏撇了撇嘴。接著說:“她憑什麼爭?就靠著和慕言一個公司,進了組。氣焰倒是囂張得不行。也沒見在演戲上下點功夫呀,盡做些歪門邪道的。”

我實在沒法接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急?

“不比你們公司慕言,拍什麼都有人看。沒辦法,人長得帥啊。”陳敏一臉花癡地調侃:“我在這圈兒裏,見得人也不少了,論外形,慕言算一位。我要是年輕,我也追他。看著他一笑,我就醉了。”

慕言確確實實地長得好。隻要有眼有珠,就必須得認。

慕帥其人:性子慢熱,和生人不擅言詞,總是清清冷冷的樣子。再加上人紅,名氣大,自然,也沒外人,敢親近他。

安靜的時候,多是神遊太虛。一臉謙和得側著頭,抿著嘴,如畫的眉眼,也是一派恬靜,偶爾倒叫人恍惚,感歎“此君隻應天上有”。

然,一旦心情鬱悶,開了口。真就是個實實在在的禍端,毒舌得狠辣,冒失得魯莽。永遠不知道什麼觸及了他的底線,不受控製的張揚。

晚上,我回了房間,準備上網。離家久了,有些事,開始能夠麵對了,有些事,也必須要解決了。

手機響了,我接聽。

“在房間吧?我五分鍾後過來,行嗎?有急事兒。”是慕言。

我整理了一下,起身開了門。

慕言閃了進來。關門之前,探頭又向走廊裏望了望。

“你幹嘛呢?”他,出人意外,竟然好脾氣的笑著,不急不忙得落了座,略帶尷尬的搓著手:“你別管我,你也坐。”

我洗耳恭聽,深夜造訪,必有緣由。

我沉得住氣,多年養成的習慣。

他不開口,我也不問。

出乎意料,慕君也不繼續。反而,扭開了電視,調小了音量,自得其樂了起來。

他不言,我也不語,這氣氛,很是詭異。

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馬超:“金姐,你知道慕哥在哪兒嘛?我到處找他,也沒找到。”

“歐,是馬超啊!”我故意提高音量,看著對麵椅子裏的慕言:“你找慕言有事啊?”

我順勢,開了免提。

“不是我,我找他幹嘛?是江可心。限我半個小時找到人。媽的,她都找不到,讓我上哪兒找去?”

“我也沒看見呀。”慕言一個勁兒的向我搖手。

“會不會去健身了?”我打著誑語。

慚愧至極!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也沒有辦法。

我心裏有了譜:必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江大紅顏,大概追得慕君無處可避,落難的公子便選了寒舍。

掛了電話,我徑直的把目光投向電視。

何必多問?惹人為難?事不關己,隨他們鬧去。

許是累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午夜夢回之際,慕言已經去了,隻有一盞台燈,微弱地發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