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輾轉無眠。
清早起身,我查看手機,25個未接電話,同一個陌生號碼。最晚的一通,淩晨3。30。
不管是誰,其心可堅。
下午,我頂著黑黑的眼圈和慕言出了外景,今天是場重頭戲,戲裏:民國的公子,跳進水裏,救了江可心的娘,江小姐感激落淚,陷入愛河。
遠遠的看見江可心已然就位。tony也正襟相陪。
江小姐,出乎意料的麵色淡定。昨夜那滿眼的怨恨,竟一掃如空。
準備就緒,開拍。
第一條:慕言跳進水裏救人,遊到岸邊時,江小姐本該跪地痛哭,感激涕零,結果忘了詞。
第二條:慕言進了水,人救了,江小姐哭不出來。
第三條:還是哭不出,情緒對不上。
慕言的一張臉,越來越陰沉。深秋的水裏幾進幾出,想必難過得很。
馬超趕緊小跑過去,給慕言披上了大衣。
“你過去跟tony說,靠,她tm的什麼意思?哭不出來?就想點辦法,要不讓她下水裏試試。”慕言發了狠。
tony這邊四下協調。
那邊的兩位均是麵色不善。
第四條:江小姐,點了藥水,淚水終於滾滾而下。慕言遊到岸邊,二人一個對視,江小姐,竟笑了場。
士可忍,孰不可忍。
導演喊了停,休息10分鍾。
“傻x,笑tm了個b。”慕言出了水,脫了身上的濕衣服摔在了地上,甩開我們,一溜煙的去了。
我還真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江小姐,要是無心也就罷了。要是有意而為,就大可不必。
男歡女愛,合則來,不合則散,攜怨報複,就很是落了下乘。
再開拍的時候,慕言不見了蹤影。
tony過來催:“馬超,你去把他,給我找回來,開拍了!”
“我不去,剛才都給我罵回來了。”馬超小聲的嘀咕。抬頭像見了救星的求我:“金姐,你去叫吧。你是女的,言哥總不好意思,跟你翻臉吧?”
我硬著頭皮,隻得一試。
慕言坐在外景地的秋千上。低著頭,悠悠的蕩著。
我,怕他餘怒未消,攜怨傷人。
小心防患於未然。
腆著臉,帶著諂媚的笑,我慢慢的蹭了過去。
他抬頭看著我,眯著眼。有一瞬,我以為:他要張口罵人。
結果,莫名奇妙的,他,裂開了嘴,給了我一個大大地笑容。
那笑容,燦爛得讓春花秋水失色,美得讓人心醉。
“誒呀,就你最傻。誰讓你來,你都敢來?他們都沒人敢理我,就你膽大?不怕挨罵?”他側著頭望著我,眼裏的戾氣也化作了純淨。
“罵我也得來呀!”我小心翼翼的接口:“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