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於晴。
她在電話那頭,懶懶的問:“見到潘有聲了?”
“怎麼回事?他來,你也不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他會去。說到底,華耀隻是潘家的小生意。”頓了頓,她又接口。“他去了,你也應該猜得到。他也找了你一陣子了,總躲著不見,也不是辦法。”
“所以,你把我的消息賣給了他,換了慕言的代言?”我衝口而出。
果然,是不吃虧的買賣。
她在那頭靜默了很久。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本來也是,我在這圈幹了10年,都攀不上潘家的高枝。你來了,他就把華耀的代言給了我,想必,也是因為你。不過,我可沒賣你。老潘,早晚查得出你在我這,你們也早晚要見麵,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於晴接著說:“金子,我沒你那麼好命。我出來混,有人提攜,才有飯吃,就是這麼簡單。”
我心軟了,於晴言之鑿鑿,何罪之有?
“怎麼樣?你們談得怎麼樣?”於晴停了一下,又問。
要是能談,我又何必落跑?
我掛了電話。
電話又響,是慕言。
“你怎麼跑了?吃大蝦,吃得不好意思了?”他叫。“出來啊,我們去唱歌。”
我正煩著呐,哪兒也不想去。
“金姐,出來啊!救命啊。”馬超在電話裏喊。
“快點兒,我去接你。告訴我地址。”慕言也在電話裏喊。
慕言開著路虎,停在了小區外。搖下車窗,向我揮手,我趕緊上了車。
“怎麼你們自己開車?”我問馬超。
“你走了一會兒,我們就撤了。tony送江可心他們回去了。”慕言心情奇好。
“你該看看江可心,那個失望。”馬超幸災樂禍:“潘董要願意,她肯定今晚就跟著去了。真是丟人。”
“你怎麼知道潘董不願意?”我打趣地問。慕言,很快的掃了我一眼。
“憑她?沒戲!我都看得出來,你都比她都有戲。”馬超傻傻的,開著玩笑。“你走了,潘董懶懶的,也沒多待。”
“幹嘛唱歌?忙了一天,不累嗎?”我問慕言。
他聳聳肩。
人生幾何,對酒當歌。
馬超和慕言搶著麥,不放手,大叫大笑的瘋狂。
我也暫且偷歡。
曲終人散。
我開著車,載著他們回了慕言的家。
慕府,地段超好,價值不菲,卻出人意外的淒涼,進了門,空蕩蕩的客廳,排著兩張沙發,一張跑步機。
可憐的男人:人前風光占盡,人後,連家都不像家。
馬超倒在沙發上,累得入了睡。
慕言也一臉疲憊。
“那我先回了。”我說。把車鑰,擺在了沙發上。
“哎,你沒事了吧?”他壓低聲音,向我招了招手。
原來,隻是為了給我一夜清靜。
我感激得點了點頭。
有人關心,好過無人問津。
他鬆了口氣,孩子似的笑了。
“我送你下樓。”他起身開了門。
夜風習習。
慕言把頭縮進衣領裏,雙手抱著胸。
我伸手,攔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