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北京的冬天,總覺得:陰冷,氣悶得緊。
潘虎和我,下了飛機,直接趕往醫院。
我們悄悄的進了病房,隻見媽媽,靜靜得睡著,保姆小鄭,坐在窗前的沙發上,就著午後的陽光,也打著盹。
躡手躡腳的靠近病床,我還是,驚醒了小息的母親。
我握著她孱弱的手,望著她滿麵的病容,總是不敢相信,這是我童年,那個活力四色的女人。
她看著我無力的笑笑,也向潘虎,招了招手。
“小虎兒,跟姥姥說,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母親問。
保姆小鄭,聽到動靜,忙驚醒著,挪了把椅子給我:“金姐,阿姨好多了,你別著急啊。”
我向她,道了謝。
還沒等我坐穩,金楠媛推門,倒先來了。
“哎呀。金二小姐回來了?你幹得好事,全家都跟著丟人。”我連忙打斷她:“小鄭,讓司機,送你和潘虎先回家,這裏有我呢。有事兒,我給你打電話。”
她帶著孩子,先離開了。
“幹嘛?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她依舊不依不饒。“媽看了報道,氣得都病了。”
“楠媛,你就少說倆句,你妹妹才回來。”母親,為難的看著我。
“媽,怎麼讓我少說?從小到大,你就知道慣著她,這麼大的事兒,她不說清楚,怎麼行?”楠媛說。
怎麼大的事?
潘虎是誰的孩子?潘家,都還沒人,站出來,急赤白臉的質問我。
我自己至親的姐姐,倒先要我,出來解釋。
我們母女兩,相視無語。
“你先回去吧,楠媛。有你妹妹在這兒,你也可以,回去歇歇。”媽媽息事寧人的說。
金楠媛,悻悻的離開了。
“慧媛,你們都大了,自己的事,我本不想插嘴。可是,我還是得說:潘家對我們,確實不薄。”媽媽又老生常談:“你爸爸得病,去世那會,裏裏外外的,人家操了多少心?我的病,一年出出進進醫院幾趟,從醫院病房,到大大小小的花銷,哪兒件事,用得著自己過問?還有,你姐姐一家,都在潘有聲的公司上班,也是人家照顧著。你也替我們想想,你要真是,有個什麼差錯,叫我怎麼有臉,麵對人家?”
這些,我比誰,想得都清楚。
所以,這麼多年,我逆來順受。
所以,我謹小慎微,不敢行差做錯。
說來不信,這年頭,倒還有粵語長篇裏的老故事,依舊上演。
“女人別和命爭。”媽媽歎著氣,繼續說:“你跟了潘家,還有什麼不滿意?多少人,使盡渾身解數,也擠不進去?”
我聽得,一個頭有兩個大。
好在於晴有來,看望媽媽的病。
傍晚,我送她出了病房。
“謝謝你來。”我說“吃飯了嗎?我請你?”
“算了吧,我這兩天,也很忙。”她回答。
“因為照片?”我很抱歉。“你猜,會是誰拍得?”
“我還不知道,誰都有可能。吃我們這行飯的,不可能不得罪人。”她說:“慕言這兩天的活動,也先取消了,我怕他,發起脾氣來,又闖禍。現在,我讓tony一步不離的跟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