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拂曉之晨 第629章 抗金典範(1 / 2)

恩格德爾和綽爾濟兩人對於崇禎的問話感受不一,前者感到了恐懼,而後者則顯得有些羞愧。

恩格德爾的恐懼完全是來源於對眼前這位少年皇帝的不了解,作為一位蒙古人,對於明人的了解其實並不算少。

開國初年,明人發動的數次北征,實在是給蒙古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太祖、成祖兩位明國皇帝的武功和殘暴,也讓蒙古人記憶猶新。

作為蒙古左營的固山額真,又是內喀爾喀部巴約特部的首領,恩格德爾覺得自己很有被明人皇帝用來作為獻捷太廟祭品的危險。

雖然恩格德爾平日裏一向裝作豪勇,瞧不起明人的怯弱,但是等到他自己落在明軍手中之後,他平日裏表現出來的那份豪勇已經全然不見了,隻是絞盡腦汁的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對於崇禎的嘲諷,並不敢出聲回答。

而綽爾濟畢竟還年輕,還有幾分年輕人的血氣,對於身為成吉思汗子孫的榮譽,他還是格外看重的。現在被明國皇帝嘲諷了一句後,頗有些啞口無言的感覺。

看著兩人伏在地上沉默不語的樣子,朱由檢笑了笑就直起了身體,對著吳懷再次問道:“朕聽說替這些蒙古左營帶路的,是我大明關門36部的人馬?確實有這回事嗎?”

吳懷點了點頭回道:“的確是如此,我們對所有俘虜按照部落分離之後,發現有7、80名屬於關門36部之人,他們的遊牧駐地就在我薊州長城之外,首領是台吉布爾哈圖。

台吉布爾哈圖正帶人在蒙古右營吳訥格帳下效力,而此處帶隊的是台吉卓爾璧,是布爾哈圖兄長綽克圖的長子。臣建議砍下此人的頭顱,送回給布爾哈圖,以震懾關門36部的不法之徒。”

朱由檢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回頭看了看跪在道路兩側的蒙古各部首領後,才高聲說道:“關門36部受我大明恩養多年,如今卻忘恩負義,投靠建奴殺戮我大明百姓,這等背信棄義之徒,我大明不可不予以懲戒。

但朕念在昔日36部之先祖對我大明有衛護邊疆之勞,朕不能因為這些不肖子孫的一時衝動,就把關門36部200餘年對我大明的忠誠拋之腦後。

彼雖不仁,但我大明不可無義,讓卓爾璧挑一個手下放回去,告訴布爾哈圖。如果他幡然醒悟,肯率部即刻退出長城,並向我大明奉上謝罪文書,則朕尚可饒他一次。

否則此次入關之36部之成員,將不會再得到我大明任何寬宥,其後之一切後果他們都應當自己承擔,無謂朕之言之不預也…”

朱由檢進入石門寨之後,吳懷等軍官心裏還是有些不忿,他們對於皇帝這麼輕易的放過了這些蒙古人,還是沒怎麼想通。隻不過礙於上下尊卑,不敢向皇帝發出質問而已。

走進了石門寨原有的指揮使衙門,看著被那些蒙古人糟蹋的一地馬糞的庭院,朱由檢搖了搖頭說道:“找些人來,把這裏清理一下。

派人去把卓爾璧叫來讓朕見見,另外把外麵這些蒙古首領分開拘押,不要讓他們聚在一起,再找些人去探探他們的口風,看看有沒有什麼人想要說些什麼的。

另外把林世賢也給我叫過來,你們先在外麵呆一會,吳懷先進來跟我說說,第一騎兵師的損失狀況。”

指揮使衙門大堂內,這裏原來擺放的桌椅差不多都被蒙古人劈成了柴火燒了,大堂內的地磚上還留有被篝火熏黑的痕跡。顯然這群蒙古人雖然住進了石門寨,但還是把這裏當做了塞外的草原,依舊延續著往日生活習慣。

朱由檢打量完了大堂上的環境,找了一張被蒙古人漏下的椅子坐了下來,這才對著吳懷說道:“說說吧,第一師的損失狀況,還有損失的原因又是什麼?那些女真人是什麼來曆?”

吳懷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總算是忘記了對於蒙古人處分太輕的不滿情緒。

他低著頭在心裏整理一會,才打完了腹稿,向著崇禎一五一十的彙報了起來。

吳懷雖然平日裏沉默不語,但畢竟也是秀才出身,他訴說的事情經過倒是非常有條理。

聽完了吳懷的彙報之後,朱由檢花了幾分鍾理清了思路,替吳懷說的內容總結了下,“按照你的說法,第一師第三營之所以損失慘重,第一是因為當時他們正在攔截蒙古左營的逃亡人馬,失去了隊形和速度。就如同我們此前襲擊失去了隊形的蒙古左營一般,正處於不利的狀態。

第二,這些女真人中有近三分之一,起碼是女真擺牙喇精兵一級的。有這些百戰老兵作為前鋒,這兩個不滿編的女真牛錄,幾乎發揮出了全部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