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兩人再次陷入混戰。昱一點一點接近沂月,看著奮戰但安然無恙,懸著的心落下。
*離去
沂月費力撥開了利沙的刀,兩人的視線在某一瞬間交彙。
‘抱歉——’,兩人讀懂了彼此眼裏的深意。刀尖劍鋒卻沒有絲毫猶豫逼向對方的要害。
時間在瞬間停止,沂月的劍插入了利沙的心髒。利沙的刀滑過沂月的右肩,終於失去支撐,掉落在地。
沂月也在瞬間呆住。在最後的關頭他的刀饒開了她要害。為什麼?
沂月百思不解。
“沂月——”,昱淒厲的喊聲傳來。刹那沂月的後背傳來一陣劇痛。刀劃過肌膚的痛楚,鮮血流下的感覺。
沂月回頭搜尋著昱,兩兩相望。沂月笑了,仿佛盛放的玫瑰,在凋零之前的刹那璀璨。
昱在她絕美的笑容中模糊了雙眼,揮淚殺。在沂月倒下馬的瞬間,昱從他的馬上跨到了沂月的馬上。左手死死的抱住她,右手揮劍擋開刺來的劍。雙腿一夾,馬跟著沂月的時間很久了,似乎通了人性。衝著人最少的角落衝去。
昱緊緊抱著沂月,掣馬急弛。
站在城樓的左侍望著那一抹嫣紅倒下。那一瞬間,他竟然沒有悲傷。
早在看到她不管不顧的身影的時候。他隱隱感覺到她的求死之心,左的內心裏,死寂一片。
原來這就是她想要的。死在戰場之上。死在守衛安趾的戰場之上。這樣就可以獲得全安趾的原諒。但是這樣的她又怎麼配讓自己怨恨。拋下一切離開,她是解脫了。那留下來的人呢?
左侍拉住了衝下來的蕭蕭。
蕭蕭回頭,大聲喊道,“主公受傷了。”
“就這樣吧,她要的也不過是死。”,左淡然道,“何況,你這麼衝過去,不過是去抬回她的遺體,就讓她走她自己計劃的路。”
蕭蕭不敢置信地望著左侍。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你瘋了。”
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跨上馬,衝向戰場的最中央。
時間滑過,韃靼的士兵紛紛棄械投降或者負隅頑抗。
夜幕低垂,血流成河。蕭蕭在戰場上搜尋,所有的戰衣都被血染得鮮紅。視線裏歸結不到要找的那個人。
蕭蕭翻找著,而左侍已經下令焚燒了。蕭蕭怒目望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不相信,就這麼丟了主公。怎麼向萬人交代,怎麼麵對眾臣的指責。而年幼的少主又該如何解釋。
蕭蕭發瘋似的到處亂竄,左侍上前一把抱住蕭蕭。
“你冷靜一點,主公被白芷的王帶走了,不會有事的。”
蕭蕭呆愣,在左侍的懷裏她沒有掙紮。每每做夢的時候渴望的溫暖。這一瞬間卻覺得冷徹心扉。
良久蕭蕭推開了左侍,含淚道,“也許我是真的不懂她,也是真的不懂你。”
刹那間有,蕭蕭覺得自己真的是什麼都不懂。深愛了多年的人,關於他還是不懂。
蕭蕭抬頭望天,月很皎潔,明亮的不是月光,而是深深的疲倦。
左漠然望著蕭蕭離去的背影。
夜已深,失去了的永遠找不回來了。而毅然選擇離開的人,還能否回來。
左侍深深地歎了口氣,漠然吩咐道,“都燒了。”
頭也不回的轉身,身後那堆積的生命和怨恨都在火中化為灰燼。
烈烈燃燒的火映紅了整個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