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了兩遍,取出一件米色的風衣,一條簡潔的黑色九分褲,鞋子嘛……躊躇了一會,我選了一雙蟒皮紋路的細跟鞋。
穿妥之後,我在鏡子前轉了兩圈,暗歎戚逸的體貼和細心。這些東西都是他幫我選的,很多連試都沒試,竟然出奇的合身。
一切打理妥當,我拎起餐盒就要出門,本想自己開車過去的,但是何言說,他要陪我一起去,免得不安全,不用猜,這些肯定是戚逸吩咐的。他簡直把我當成溫室裏的花骨朵了。我暗暗好笑,在和他在一起之前,我就是一株看似不堪風雨,實際堅強頑韌的小草,否則怎麼可能把嶽少拉扯這麼大啊。但是,現在不同了,有老公疼著護著,我也樂得輕鬆。何言開車很穩,不像戚凝姐每次上車之後就像參加比賽的賽車手,牟足勁的轟油門。
到了遠恒樓下,我邀何言一起上去,他遲疑了下才答應。這人的性格有點悶,話很少,還真有點世外高人的感覺。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頂樓,很意外的,田秘書不在,戚逸辦公室的門開了條小縫,不斷有女人嬌笑說話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而且,還不止一個女人。那酥魅入骨的聲音給我一種直覺,他們肯定不是在談工作。
何言是個資深的武師,聽覺比我還靈敏,他快一步到了門前,先把門掩上了,隨後敲了敲門。
我微蹙了下眉,有點不高興的說道:“何言,你什麼意思啊?我也聽到了好不好,我和嶽少是你徒弟,嶽少還是你老板呢,你怎麼偏向戚逸啊?”
何言尷尬的扯扯唇角,訕笑道:“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可為虛。我是怕你被一些不好的假象影響心情。”
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為什麼忽然說這些?!
我到了門前,想推門,可是他握著門鎖不肯放,我眨巴眨巴眼睛,狐疑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搖頭:“隻是直覺而已,戚少很少讓你出門的,怎麼會忽然讓你來送午餐?而且,無論是秘書還是助理都不在前台。這不值得懷疑嘛?”
真是心細如塵,聽他這麼說,我也察覺出了很多疑點,比如,打電話給我的人不是田秘書,而是個陌生的女人。她自稱戚逸的秘書,卻連名姓都沒報。而且,戚逸的辦公室裏無論有人沒人,都不會有半敞門扉這種情況的。最奇怪的是,我和何言在外麵等了這麼長時間了,裏麵連聲回應都沒有。
“開門吧。”我微笑:“你太小看你徒弟了,一葉障目這種事,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
何言讚許的微笑,還開了句玩笑:“為師很欣慰,你有這樣的氣魄,不過,我勸你做好心理準備。”
“快開門吧。”我好笑的說,在跟他聊下去,說不定跩到文言文上去了。
何言依我所說推開了房門,還沒看裏麵的景象,我腳下就被絆了下,低頭一看,竟然是……女人的內衣。
“果然有貓膩兒。”何言扶住差點摔倒的我,把那礙眼的玩意兒踢到一旁。
“戚少……唔……”引人遐想的嬌媚女聲,讓我無暇在顧及什麼了,大踏步的走向沙發區。
沙發一側坐著個姿色平平的女人,她唇邊蕩著淺笑,一臉戲謔的看著我,精壯的小腿包裹在牛仔褲裏,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女人是個練家子。
稍稍調整下視線,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了,我還是被裏側沙發上的場景激了一個冷顫,隻見半裸美女像隻八爪魚似的趴在沙發裏,而她身下自然是衣衫不整的戚逸。明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半裸女郎卻拿我和何言當空氣一樣,還在對戚逸又摸又抱的上下其手,我帶著一肚子的怒氣,踏步上前,抓緊她纖細的胳膊往後一掀:“躲我老公遠點,他有潔癖。”
也許是多日練拳,讓我的手勁倍增,也許是她沒想到我會忽然動手,所以,猝不及防之下,她狼狽的摔下了沙發,胸前春光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我輕籲了口氣,壓抑著洶湧的怒意,平靜道:“何言,幫我把這兩位客人請到會客室去,千萬別怠慢客人。”
“厲害!”何言輕聲讚揚我,繼而對一旁看戲的女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對方很配合的起身跟著何言離開了辦公室。而那位狼狽的半裸女郎,真可謂連點羞恥心都沒有,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光裸著上身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撿起遺落在地麵上的衣物,一邊穿戴一邊跟著何言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