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撐著快要散架的身子,蹭到他跟前,費力的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每個動作都疼的我直呲牙:“預支點薪水給我吧。”
“為什麼?”從麵碗裏抬起頭,狐疑的看我……狐疑個鳥毛啊?!我預知薪水當然是叫外賣吃了。但是,實話實說,又被他冷嘲熱諷。
So,我微愣了下,義正言辭的說道:“買衛生棉,買內衣!”
“咳咳咳……”他很不淡定的嗆到了,再度把臉咳成了關老爺。
我無辜的眨眨眼,幸災樂禍的話說的很是認真:“你小心點,就算嗆死你不用我付法律責任,可是我還要報警,而且,我不喜歡和屍體共處一室。”
“算你狠。”他紅著臉瞪我,我忽然覺得他不像關老爺了,像剛出鍋的螃蟹。
“拿錢!”我伸出手。
他沒好氣的把兩百歐元塞到我手心裏:“你月薪是五百歐元。”
我接錢的手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很驚悚。五百歐元折合四千多塊人民幣。
話說,這也太少了吧?!在酒屋我的月薪都比這個高。而且,吃飯的錢還要自己掏腰包。這算個神馬事兒啊?!欺負人也有個限度。
“不要?”他說話的同時又把那兩百塊收回去了,我搶了,但是沒搶到。
“尚文,欺負我很好玩是不是?”我懊惱的瞪他,心裏委屈的要死,就算我沒嬌小姐的架子,好歹我也是泡在蜜罐裏泡大的,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錢,我哥給零花錢都是十萬塊起跳。現在居然要為幾千塊錢被人耍的團團轉。這……這……落差太大了,我接受不了,真的無法接受。
“我沒欺負你。”他絲毫不心虛。
我卻氣炸了,把多日來的怒氣,怨氣瘋狂的甩了出來:“我哥對不起萱兒,但是他已經在彌補了,而且,那是他們的事,就算你心疼妹妹,也不用這麼惡劣的欺負我吧?你讓我從酒屋辭職,卻給那麼低的薪水,而且,昨天還不說,到現在才告訴我,你不是欺負我是什麼?”
他眼眸微眯,依然理直氣壯的:“我不想提及萱兒的事,至於薪水問題,昨天你沒問,我也就忘了說了。”
他的態度讓我失去了繼續爭論的興趣,無論他對我的厭惡來源於哪裏,結果隻有一個,他討厭我,而且十分討厭。
我深吸氣,起身走向臥室,淡淡的道:“嗯,很好,那就這樣吧。”
我怎麼會神經失常的曾為他心動啊?!我們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能交織,雖然我為這種愚蠢的行為後悔過很多次了,但是,現在想想仍然覺得很可笑。
“你還沒吃晚飯。”他無情緒的話,讓我頓住了步子。又想諷刺我,不過,我不在意。
我轉身看他:“你不是仇富嘛?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喜歡吃泡麵,那東西讓我想吐,我寧可餓死也不吃,滿意了?笑吧,我不在乎。”
他臉色微變,好像少了些嘲弄:“你想吃什麼,自己叫外賣吧,我來付錢。”
我摸了摸酸痛的胃,無力道:“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不餓了,如果被你多氣幾次,我就再也不用吃飯了。”
我落寞的進了臥室,洗澡,上床,睡覺。好想哭。但是,我不放眼淚過關。
我是個成熟女性不是小女孩,多年的走南闖北,我早就練就了一身油鹽不進的橡皮筋性格。
如今,真應了那句話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個尚文就能氣的我要死要活的,這種境況,我無法接受。
我是在糾結的心情中入睡的,之後連續一周,我和尚文從唇槍舌劍轉入冷戰。誰都不在找對放麻煩,我們陷入一個看似和平,實際……未知的怪圈。
值得欣慰的是,他開始做飯,泡麵沒在出現過,公平起見,我負責打掃衛生和……吃飯,我也沒辦法,那種東西我真沒學過。如果非要說我有嬌小姐的惡習,那就是購物和不擅廚藝了。
他雖什麼都沒說,但是我卻不大舒服,為了避免被看扁,我經常和我家的廚師聯係,學一些簡單的料理。弄的我家的廚師很納悶兒,我特意叮囑讓不讓他告訴我哥,要不然,我哥肯定以我瘋了為理由抓我回家。
也許是我天資聰穎吧,我學的還不錯,動手實踐了兩次,雖然味道一般般,但是能吃。
其實,無論是我還是我哥,都比普通人聰明,我們的記憶力比一般人好,我哥讀大學用了兩年,我用了兩年半。雖然稱不上天才,但絕對能進駐聰明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