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姑 娘(1 / 2)

這輩子,無論世人如何冷眼相待、譏言相向,孟星河且當不聞不問。但唯獨一個人,倘若有人對她不敬,孟星河就會憤怒的失去所有理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家中的娘親。

孟星河臉色頓時黑的像煤炭。伸出鋼鐵般的手臂,抓住對麵那白衣公子的衣襟。沒等那白衣公子回神,孟星河反手就是響亮的耳光煽去。空中頓時飛起一片零星血雨。在看那白衣公子,嘴裏牙齒已經掉的所剩無幾,半邊臉腫的比豬頭還大。但孟星河並沒有打算就此作罷。一隻手抓住那白衣公子的頭發,膝蓋上頂,啪嚓一聲,與白衣公子的麵門來個有力碰撞,成功製造出一個血淋淋的人肉燒餅。

出手迅猛,這太恐怖了,簡直就是殺人狂魔。絲毫不考慮會不會弄出人命,絕對算得上一個狠心腸的人物。但看見孟星河那張黑臉,誰還敢上去勸阻,隻能任由他打人,暗自笑談,那白衣公子遇到一個狠角色,活該倒黴。

又是幾個標準的頂腿動作。那白衣公子已經變成麵目全非的血人,估計這輩子他那張嘴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罵人了。孟星河出了心中惡氣,也不想惹出人命背在身上,在發泄完之後,又抬腳讓白衣公子斷掉幾根肋骨,奮力向前踢出,那白衣公子哼也沒哼出一聲,就飛出去幾尺遠,癱軟在地上,如同一堆爛泥。

“若想報仇,大可來找我孟星河便是。”孟星河自報家門,顯然不怕這白衣公子打擊報複,然後冷冷道:“還不快滾。”

那白衣公子的同夥,哪裏見過此等煞神。急忙扶起白衣公子,匆匆往遠處跑去。

“老先生,這畫,還賣不賣?”沒有先前的暴戾,孟星河已經恢複平常神色,臉上再次出現陽光的笑容。周圍觀看的人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有人變臉會如此之快,先前還煞氣滔天,怎麼會一下子變得文弱和善呢?如果不是今天親眼看見,誰說都不會相信。

他們不相信,是因為不知道孟星河是一個能穩定控製喜怒哀樂的人。見地上撒滿了一地鋪開的畫卷,先前沒有撿完,孟星河再次將地上的畫一一撿起來,放在畫攤上擺好,道:“老先生,有位小姐托在下將一副畫送來。還請你收下。”孟星河將霓裳小姐交托的畫遞給李堯先生。

李堯先生淡淡看了眼孟星河,道:“是霓裳給你的畫嗎?”

孟星河點頭,李堯先生已經將畫鋪開,掛在了畫攤最顯眼的地方,道:“霓裳小姐畫技出眾,老夫生平未見,恐怕隻有同行口中說的畫龍先生才能與她相比吧!”

老先生的話,孟星河比較讚同。霓裳小姐作畫的確出眾,而且畫風簡單,好似幾筆勾勒,但卻能完全表現出畫中人的神韻。這種奇怪的畫法,好似熟悉,孟星河仔細回想一番,立刻想到自己哪裏不是有一副畫,正是寥寥幾筆而且頗為神似嗎?難道是出自同一人或者同一個師門手中?

孟星河還在想袁天罡送給他那副臨江仙女圖,和霓裳小姐作畫的風格相同。對麵的李堯先生已經笑道:“公子,你和霓裳小姐是朋友嗎?我很少看見有男子替她送畫過來,你還是第一個。”

看老先生的目光,分明是想說自己是霓裳小姐的相公吧。孟星河打趣道:“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個時辰。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朋友。”

孟星河說出來,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李堯先生卻開解道:“世事皆有因緣。霓裳小姐能把畫交給公子代勞,就說明她心中已經接納了公子。”李堯先生隻是提醒一句,已經改換話題道:“公子難道不想知道霓裳小姐畫的是什麼嗎?”

不就是一副春耕圖,先前已經看過了。孟星河抬頭一望,頓時目瞪口呆。

“這是哪裏?”孟星河簡直不敢相信,先前在房中沒看仔細,現在外麵光線較強,他才看見畫中那個耕田的老者,不是在人間耕田,而是在煙霧環繞的仙山上耕種。那仙山周圍雲霧環繞,白鶴翩飛,讓人看後如同身臨其景。而先前所見那瘦骨嶙峋的老者,此時放佛仙風道骨摸樣,腰中掛著一個灰色葫蘆,全然喝醉的樣子。孟星河暗自歎息一聲,想必剛才自己所見的那副圖,恐怕是未完成的巨作,現在這副仙山醉酒耕種圖,才是霓裳小姐真正的畫吧。

李堯先生摸著那三寸美髯,望著霓裳小姐畫的仙山,道:“這是東海蓬萊仙島。相傳蓬萊仙島共有八處美景,自從認識霓裳小姐之後,每月她都會畫一幅蓬萊仙島的美景圖擺在老夫畫攤上,霓裳小姐曾交代過,若是有人能說出畫上的地方是蓬萊仙島何處,請務必將畫送給那位說正確的人,並問一句,七月七日長生殿。?”

孟星河望見了霓裳小姐畫上提的這段話,到不知是什麼意思。李堯先生卻將霓裳小姐以前畫過的畫全部拿出來道:“這是三個月前,霓裳小姐所畫的三幅畫。到現在仍然沒有一人說正確。若是第八幅畫畫完之後,還沒有人說正確,那霓裳小姐就要離開長安,去其他地方,從新畫八副畫等待那個能完全說出這是蓬萊仙島何處的人出現。”

“照老先生的意思,那霓裳小姐豈不是去過很多地方?”不明白霓裳小姐為何要畫畫等人,但孟星河總算知道霓裳小姐為何要去鳳鳴軒那種地方,跳如此大膽的舞蹈。這一路走走停停,所需的銀兩不在少數,她一個女子,要想弄到更多的盤纏,不去鳳鳴軒那種地方,還能到哪裏去弄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