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相國寺門前(1 / 2)

國子監,醫療館中。

侯大人麵帶怒色望著自己的獨子,就像一個年邁的父親看著垂死的兒子那般驀然無神。其餘的學子早就被大夫請了出去,醫療館中也隻剩下一個熬藥的童子和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侯君集。

“王大夫,君集他有沒有大礙?”

“剛才我已經替令公子敷了上好的箭傷藥,暫時不會出現生命危險。不過。。。。”王大夫說話斷斷續續,好像有什麼隱情在其中。

侯大人的臉色再次暗淡下來:“王大夫請道明?”

王大夫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侯君集。搖頭道:“性命算是保下來了,可是以後恐不能人道。”

如同遭受晴天霹靂,侯大人差點昏倒在地上。他支撐著已經年邁的身體,終於歇斯底裏吼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究竟是誰,竟然敢讓我兒受如此大的委屈。”手中找不到可以摔的東西,侯大人直接踢翻身邊一張長角高凳,把擺在上麵那些瓶瓶罐罐摔碎了一地。

王大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侯大人息怒,可能是小人醫術卑微,不能完全把令公子醫治好。為了不耽誤時間,大人還是把侯公子送到宮裏,找禦醫前來診斷,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愛子情深,侯大人也沒去追究原由。急忙吩咐外麵的侍衛準備轎子,馬不停蹄將侯君集送進宮裏。不過在出門的時候,商君邪和蘇慕白二人嫌事態不夠嚴重,終於把孟星河的名字說出來。也讓侯大人記住了這個在國子監中準備參加今年科考的學子,就是傷他兒子的罪魁禍首。

孟星河回到自己廂房,先是回屋睡了一陣子。接近中午時分,若不是外麵較大的嬉笑聲打擾了他的清夢,才也不會如此快就醒來。

起床,出門,看見那個夫子正在屋裏和雲姨說笑,一副開心的樣子。孟星河靠在門邊,有些迷糊道:“兩位美女。大中午,還讓不讓人睡覺?”

兩位美女同時白眼飄來。然後又投在一起說的正歡。

“聊什麼,我也加進來大家一起聊。”孟星河突然到來,坐在二人中間左顧右盼,欣賞兩個女子臉上不同的春色。雲姨就不說了,沒見過她的臉,不過單看那雙敏銳的眼睛,就已經足夠瞧出整個臉蛋的美麗。而杜夫子,雖說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但孟星河並沒有將色眼投向她的臉蛋,而是望著雲姨,笑道:“雲姨。把臉上的麵紗取下來,讓我瞧瞧?”

“嘭”的一聲,雲姨替孟星河倒了杯茶,惡狠狠道:“閉上你的嘴,喝茶。”

孟星河伸了伸爪子,端著茶杯喝茶。雲姨被他故意的動作嚇了一跳。但還是提醒道:“侯君集出事了,你以後要小心應對。他的父親禮部尚書侯庭海,是此次科舉的主考官,以後恐怕還有更多的事情找上你。所以,這幾天你哪裏都不要出去,就在屋裏自學,準備參加科考。”

雲姨很少說話,但她每次說的孟星河都是如數采納。知道孟星河已經把她的話聽進心裏,雲姨微微站起身子,回自己的廂房,道:“杜小姐是我請來為你溫習學問的。你可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就把你那雙手砍下來。”

“雲姑娘多心了。這本是杜萱的職責。”杜小姐頓時臉紅,低下頭氣隻顧輕輕喝茶。她來為孟星河溫習學問,除了雲姨的請求之外,還有杜大人的一點意思。誰叫這個男人是自己家裏那頑固老爹看上的學生,總是有意無意在自己麵前提及要為他溫習科考的學問,自己想不來幫他都不行。

孟星河不知道請動這個高傲的夫子為自己溫習功課,是動用了多方麵的關係。當他聽到這個在其他學子眼中,一輩子也求不來的機會時。隻是淡淡笑道:“夫子既然是為在下溫習學問,裏屋請。”

孟星河起身走在前麵帶路,他去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廂房。

夫子本來不想去他的房間。但孟星河臉厚,進去就沒有再出來,夫子終於忍不住,氣急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著手中書籍,快步走進了孟星河的房間。

她進去的時候,孟星河還躺在床上。他拿了個繡枕墊在腦袋下,雙腿交織靠放在床邊,指著遠處一張凳子,示意道:“屋子簡陋,夫子你就隨便找個凳子坐下來吧。”

這人怎麼如此德行,簡直太沒禮貌了。夫子的修養好,不與孟星河計較。找了個凳子坐下來,環顧四周,將孟星河的房間看了個遍,心裏卻偷偷道:“怎麼打理的和女兒家的房間一樣,肯定是外麵的雲姑娘收拾的,他才沒有如此好的耐心。”

孟星河沒有看見夫子臉上那鄙夷的表情,一個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也規矩的坐在書案前,道:“今天講《論語》還是《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