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在鳳凰城中找到落腳的地方,就讓羅峰和薛仁貴兩人去將軍府門前盤旋守候,等孟星河出來,也免去他找眾人的麻煩。
“孟大。見你笑吟吟的,難道有喜事?”羅峰搓了搓雙手,嶺南的天氣降溫了,奈何苗族的衣服不是很厚實,感覺還沒到冬天就開始冷了起來。不過,樣子看起來比在青樓裏麵打過雜的薛仁貴還有幾分龜公的神似。
孟星河不笑難道還哭不成。楊玄感野心勃勃,要想順利勸降嶺南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自己老婆孩子都被李世民扣在長安,這嶺南之事不能解決,結果可想而知是個什麼狀況,骨肉分離夫妻不相見是很正常的。
“羅峰,你說從外麵調兵到嶺南最快需要幾天?”孟星河心中突然想到如果調兵進來將楊玄感等人一舉擒獲,順利解放了嶺南,但轉而想到此舉萬不可行,楊玄感久居嶺南難道不知道外麵的一舉一動。這該如何是好?
羅峰砸了砸嘴巴。心裏尋思孟大這是唱哪出,來的時候不是信誓旦旦能不動一兵一卒收複嶺南,怎麼現在想到動兵了?不過,要派兵也不是沒有可能,至少他羅峰有辦法能把上千士兵帶到鳳凰城外。
心裏大致將嶺南的路線想了一遍。羅峰故作思考,道:“如果帶兵,最快也要半個月左右。”
“可有把握?”羅峰一席話,讓孟星河心裏有了底氣。“莫要拿你老大尋開心,嶺南這崇山峻嶺中,想要帶兵進來談何容易。況且現在嶺南和唐軍正在交戰,恐怕還沒帶進來就被砍了。”孟星河立刻拉著兩走快速離開身後的將軍府。
來到人少偏僻的地段,“呼”羅峰吐了口氣:“孟大,不是我說你,這一路,你可知道萱萱姐是如何為你著想的?”
怎麼這事兒又和杜萱扯上關係了。孟星河沒好氣道:“就沒瞧見那小妞有什麼地方為著我。一路上,還不是她指點江山,走山趕水,還不是她說了算,我看折磨我倒是真的。”
“貧。”羅峰、薛仁貴二人同時送給孟星河如出一轍的眼神。“孟大,不是我們兩個小鬼多嘴,其實我們心裏明白著呢。萱萱姐她是喜歡你,但她同時又恨你為什麼有那麼多女人。你不知道,從我們在江都開始出發那天到鳳凰城,每晚你睡下的時候,萱萱姐總會一個人拿出紙筆,將這一路行來的山川地脈,通過她驚人的記憶全部畫了下來。你不懂調兵遣將,也不知道行軍打仗什麼最重要,大唐朝之所以沒有打嶺南,除了這裏地勢險惡之外,還沒有準確的作戰地圖可供參詳,現在萱萱姐親自繪製了一份地圖,將嶺南大致畫了出來,你想她是為了誰?”
杜萱丫頭還做了這些事情?孟星河頓時語塞,但還是強詞奪理,道:“我怎麼知道他是為了我?不是為了整個大唐?她可是大唐的軍師,自然要盡職盡責做本分的事情。”
兩個家夥同時不屑孟星河的回答。“那你知道,萱萱姐為了陪你到嶺南,腳上被磨出多少個血泡?她不是我們粗糙的男子,說白了,還不是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這難道也是為了大唐嗎?”
幾日不見。羅峰的口才變得很棒了嘛?孟星河仔細瞧著他們,希望能出二人臉上看出,是不是作為說客的嘴臉可惜無果。
“行了,我知道杜小姐的好。”孟星河語氣強硬,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難怪這兩天來鳳凰城杜萱丫頭嘴巴不那麼橫了,也不願意指點江山,一路安安靜靜,原來是紮了刺在腳上,她哭還來不及,哪有功夫分心,一分心就錐心的疼。
來到客棧,說白了,就是個用圓木搭建的兩層閣樓。店家是中原人,叫王喜,是當年隨楊玄感來到嶺南的士兵,卸甲之後就在城中開了個類似中原客棧的店子,娶了個當地的苗家女人,生活還算安定。若不是他店子麵前用中原文字寫著“有間客棧”四個字,在鳳凰城中找來找去的柴少還真不知道去哪裏落腳。後才進了店才知道,鳳凰城中除了他這家客棧之外,就沒有第二家,這裏的苗家人從來不會住客棧的,就算來鳳凰城中參加盛會,夜晚都是圍在火堆邊休息,所以他這個店子,也隻是提供吃飯,住宿的人幾乎沒有,就連樓上那幾間準備提供給柴少等人的客房,都是讓自己的婆娘上去打掃了很久才勉強可以住人。但饒是客棧雖然走俏,店家也沒有趁火打劫,價格中規中矩,看得出是個老實本分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