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麵色憔悴的婦女坐跪在幹枯血跡顏色樣的木板上,她懷裏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的母親,眸子裏不斷扇動著疑問,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的律動而閉合著。
她的母親輕緩的撫摩著那個孩子的頭,垂落著眼皮,半張合的眼睛裏盡是空洞,她扯動染血的嘴角,吞咽下喉間的甜腥,嘶啞而平靜的說著:淩淩啊,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淩淩,媽媽……
那個孩子看到媽媽平靜而怪異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皺起包子臉,嘟囔著:媽媽~?你為什麼哭呀?
那個女人卻隻呆滯了一刻便把小男孩的頭深深埋進她的懷裏,用抽泣的語調在男孩耳邊低語:對…不起…你…蘇…蘇…祈銘………
畫麵驟然,猶如一塊破碎的玻璃,裂痕中滲透出黑色粘稠的液體,畫麵慢慢被吞噬,想阻止卻沒有能力,最後變成一片死寂的黑暗……
“呼,又是做這個夢。從夢中驚醒的我無奈的翻個白眼,用手背拭去額上的汗水,便起身向浴室走去。
"蘇祈銘……"唇尖含糊念著這個名字,眉頭漸漸緊鎖."
"他是誰?媽媽為什麼在死前念的不是我的名字……算了不管了”
默念著自己的名字“蘇祈淩,蘇祈淩,乞求靈力嗎?媽媽也去世了10年了,一切都變了啊,在過幾天也該祭拜一下母親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我悲哀的想著:這張娃娃臉真是我第二大自卑點,人家一個個長的高大威猛,自己呢?
雖然靠這張娃娃臉可以引發女性母愛力量,不過總是引發過度tat,導致同事的“捏捏神功”的功力大漲==|||,害得現在看見女人扯動著嘴角陰笑,手做“u”狀準備開掐的時候,就本能的雙手護住臉頰,猶如麵臨大敵,草木皆兵。總是大喊:“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救命啊~”還有啊,在醫院指導新人時,這張臉再怎麼嚴肅,可別人總是強忍著笑意,在心中呐喊‘真可愛’。
其實我覺得自己還是滿帥的啊,看~朝鏡子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感覺在牙尾發出了小星星樣的光芒,而且好象有人在旁邊配音發出“叮”的一聲。總會讓人想起某品牌牙膏廣告的台詞:“海狸先生你的牙齒為什麼這麼白?”忘記說了,他是一個醫生。雖然出生在一個除魔家族,可靈力極其弱,連見鬼的能力都沒有,所以自然成了家裏的吊車尾,為了養活自己隻好去學醫,誰知一口氣讀完博士,混到了“教授”級別。最近幾個月,剛來巴黎來教課,我現在在業界,可算是小有名氣的。
雖然聳著肩還滿臉不在乎,其實心裏還是在偷笑,這個學位我可是付出諸多努力才拿到的啊。~
啊!突然想起,前幾天表姑來電話,說她的兩個徒弟要來我這邊調查些事情,可能要暫時借住幾天,在記憶中,表姑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體質關係而排斥自己,她的徒弟也應該是好人吧。。“唏,唏,什麼味道?”我皺著眉頭一臉嫌惡的說著。
卻在一瞬間,反應過來,用著比劉翔還劉翔的速度,比張飛當年嚇退千軍萬馬更有氣勢的衝向目的地——廚房。
“媽呀!”
一聲堪比女高音震碎玻璃杯的尖叫傳來。
“媽呀,我唯一的一包方便麵啊!!嗚嗚~”
像被拋棄的小狗一般,圓滑的下巴皺得像果核一樣,肌肉積壓在一起,紅潤的嘴唇高高翹起,閃動著淚光迷茫的大眼睛看著鍋台上焦糊的。。方便麵屍體。真是“麵”死“人”悲啊。
勉強吞咽著如毒藥般發苦的方便麵屍體,小小的感慨今天早上時間過的意外的慢啊。自言自語著:“幾點了?”
瞥了一眼鬧鍾,整個人猶如石化一般,但馬上回複過來冷靜走向茶幾,手順撫胸,氣息順著鼻腔進入肺部安撫著正激烈宣誓罷工的心髒,拿起茶幾上的電話,快速的撥一串號碼。
“嘟…嘟…”聲過後,電話的一頭立刻傳來一陣低吼似的聲音:“今日風和日曆,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更是黃道吉日,蘇祈淩,蘇醫師!”
電話那頭逐漸高昂仿佛要把什麼吼出來一樣。
“您不會以台風、地震、火山爆發、泥石流或者得了什麼癌症、禽流感、等生命垂危的借口不來上班吧?”
雖然用的是敬語但是我卻感到一陣寒意,山雨欲來風滿樓啊,頭上的黑線垂下,嘴裏回應著:“哎呀~王姐~我哪裏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