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隱捧著肚子,抬起頭,一副強行忍住笑意的樣子,說道:“我笑你的語氣啊!你方才說話就好像在吩咐你的屬下似的。喂,我好歹也是天機閣的閣主,是你二師兄商場上的競爭對手嘛。做生意的人要是像你這麼說話,那還不得去喝西北風?”
“快去”,顏熙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是商場的人!”
“來人”,喬隱收斂起笑意,叫來了一個黑衣人,在他耳邊吩咐了這些事情。那個黑衣人得了吩咐,立馬出了房門去辦。
喬隱這才回過頭來,對顏熙笑道:“不錯不錯,好派頭!你這很有大官們頤指氣使的範兒嘛!”
“哼”,顏熙別過頭去,懶得搭理他。
喬隱從凳子上起身,直接坐到了顏熙床沿,換來了顏熙的怒目而視。他不但不收斂,反而湊了過去,一臉無害地說道:“哎,我發現你很喜歡使喚我啊,不如你就收了我做長隨吧!”
顏熙沒往男女那方麵去想,喬隱這麼放低身段,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因為最近喬隱最近救了她好幾次。在她聽來,喬隱說自己很喜歡使喚他,那是在諷刺她對救命恩人惡言相向。
她才不是不懂感恩的沒教養的人,她也不是易怒的人。她能麵對著代考的指控鎮定自若,也能在信王強大氣場的逼迫下從容不迫,隻是不知為何,她一看見喬隱仿佛就來氣,一看見這家夥就控製不好情緒。
她穩了穩心神,沉聲道:“這兩日你救我幾次,當真十分感謝。我沒有在使喚你,隻是你有時候說話也太沒禮數了。”
喬隱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顏熙心中所想。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怎麼連調戲她的話都聽不出。他很無奈,隻好謙遜地說道:“也沒什麼,其實是我不好,我早上的時候惹怒了你,你才會出走並陷入危險的。”
顏熙一下子想起早上的時候她躺在浴桶裏,以及喬隱的出言輕薄,心頭的怒氣又聚集起來。她柳眉微蹙,正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怒氣,卻聽得外麵的通報聲。
“雷鳴求見!”
喬隱沉聲道:“讓他稍等片刻!”
“是!”
喬隱站起身來,走到一旁的衣櫃中取出了一套青色的男裝,放在了顏熙的床頭,柔聲道:“待會兒你的屬下就過來了,此人經我們查證,沒有叛變。你先更衣,我就出去了。”說罷衝顏熙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顏熙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感情,看著喬隱的背影,似乎很討厭,可竟也是有點可愛的樣子。她不由得回憶起在地窖中,她昏迷前落入的懷抱,真的是很溫暖呢。
她使勁搖了搖頭,這是怎麼了,竟然會覺得那個家夥可愛。不想了不想了!她利索地穿好了喬隱拿來的衣服,對著鏡子正了正衣冠,一個清冷俊逸的翩翩公子便又出現了。
她走到桌子旁邊坐下,朝外麵吩咐道:“雷鳴進來吧!”然後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門口走進來一個年輕男子,他右邊臉上有一道傷疤,疤痕尚新,應該就是這幾日才留下的。他見到顏熙還有些警惕,隻是恭敬地叫了聲公子,便侍立在一旁。
顏熙用茶杯的蓋子輕輕拂過茶杯,冷眼打量著他。不錯,縱然在生死關頭被人救了,他也不輕易信人,單是這份警惕性便是很多武林人士所沒有的。
她放下茶杯,從懷中拿出祈躍給她的令牌,淡淡道:“摘星閣的暗號都泄露完了,什麼‘危樓高乎’,以後就不要在用了。我會寫信讓閣主更換整個密保係統。”
雷鳴一見那個令牌,立馬睜大了雙眼,單膝跪下拱手道:“公子,屬下雷鳴,任憑公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