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隱臉色慘白,在秋怡的逼迫下不由得後退一步。
顏熙從未見過那樣的喬隱,那樣被人逼迫到如此窘境的喬隱。喬隱似乎總是從容不迫的,泰山壓頂也就是淺笑雍容。或許偶爾會有憂傷,偶爾也會發怒,但從來不會如今天這般,窘迫無奈。
是什麼樣不能公開的秘密,能讓喬隱窘迫無奈!
他對她不可告人的險惡用心?真的存在嗎?
就在此時,非塵突然雙眸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臉上竟是恍然大悟的神色,似乎還有著幾分笑意。那種恍然的驚喜,沒來由地令顏熙心中一震。
非塵搶先一步,站到秋怡麵前,唇角輕勾,微笑道:“秋怡,你我多年交情。你為何要苦苦逼迫我門下的年輕弟子呢?你是長輩,喬隱是小輩。你這樣逼迫他,傳出去也有損你的威名。”
秋怡亦是唇角輕勾,狠戾的神色瞬時化為優雅的笑意。她危險地柔聲道:“非塵,你在威脅我徒兒的性命時,可有半點記得你是長輩,她是小輩?”
非塵負手站立,淡淡一笑道:“你這小輩可不得了,要埋炸藥,把我這養老的地方炸個粉碎。”
秋怡溫婉一笑,美眸流轉:“你這小輩更不得了,放長線,釣大魚,竟然算計到了我玄絕門弟子的頭上。”
非塵危險地眯起眼,陰沉地說道:“說到底,還不是你哥哥當年下的狠手!你這女人,和你哥哥一樣心狠手辣!”
秋怡一揮衣袖,冷哼道:“當年?當年是誰先騙了誰!如果不是你,我會和京城任何一個貴女一樣,過著安逸美滿的生活。我心狠手辣?和您非塵先生比起來,我還差得遠!”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激烈碰撞,燃起往事的熊熊火焰。彼此眼中的恨意,都恨不得將對方化為灰燼。
顏熙此時,卻並沒有心思去看他們二人的對峙。她正認真地看著喬隱,認真地看著這個謎一樣的男人。
早先時候,顏熙一直有些疑問:她和喬隱的初遇,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古怪。如今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因為那本就是喬隱的守株待兔。
因為她是顧西林的女兒,所以喬隱就在懸掛著她父親頭顱的城門前守候;因為她是玄絕門弟子,所以喬隱就布下陣法讓其他的無關人士都困在陣中,隻讓她來到麵前。
喬隱他,布局精巧,毫無破綻,一切都隻為隻為製造那次“偶然”的邂逅。
她朝他走去,在他身前站定,溫婉一笑道:“你刻意接近我,有著不可告人的用心?當初,我和你在應山城門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你刻意為之?”
喬隱抬起眼眸,溫潤的情眸深深看進顏熙的眼中。他苦笑道:“最初是身不由己,有一些用心。但後來,我對你便是全心全意。”
“那便好”,顏熙微微一笑,“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糾纏。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便來說與我聽。”
喬隱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言言,其實……”
顏熙伸手將他的口輕輕掩上。“我知道,你現在其實並不願意說。日後再談吧。”
說罷,她轉身朝秋怡說道:“師父,徒兒想通了,玲瓏穀內部的事情我們確實不方便插手。現在,師父還打算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