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君子動口也動手(2)(1 / 2)

馬德堯肥手一伸,指著窗外說道:“瞧見那邊那座高樓了嗎?本公子現在想知道那樓有多高,席貢士,不準查閱典籍,你能立馬給量出來麼?”

“這是什麼題!”一個看熱鬧的貢士有些忍不住了,“這不是存心刁難麼?那是貢院內部的明遠樓,距今已有兩百年曆史。明遠樓足足有10層之高,若想得知其高度,隻有去查閱典籍文獻。你突然問出這個問題,還不準去查書,這不是存心刁難嗎?”

馬公子一聲冷哼道:“你管得著麼?方才袁兄已經答出了席言的題。而我現在就出了這題,席言要是答不上來,那這第二輪就是我們勝;席言要是答上來了,那這第二輪便是戰平。比試的規則裏可沒有說不準量樓的高度。”

那名貢士憤憤不平地說道:“那你若是說要摘下天上的星星,便也要席貢士去摘?”

馬公子煞有介事地說道:“你這主意不錯哦,要不然我換這個題好了。”

“你!太過分了!”

秦老板一聲輕咳打斷了他們的話,他說道:“出題不可太過分,這等世間無解之題,還請馬公子不要刻意刁難。”

“無妨”,一直靜默的顏熙突然出聲,她溫潤一笑,淡淡道,“此題甚好,席某有辦法量出明遠樓的高度。”

“不勒個是吧!”馬公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他隻想刁難一下,沒料到,席言竟然真能量出來?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顏熙怡然開口道:“明遠樓很高,我確實沒法量出它的高度,但是我可以量它的影子。”

馬公子嗤笑道:“量影子有個毛線用!”

顏熙悠遊自得一笑道:“馬兄身高幾何?”

“五……五尺……怎麼了?”馬公子一張肥臉漲得通紅,身高是他永遠的痛。

五尺大約就是如今的1米67,一個大男人這麼高,確實不太願意說出口。

喬隱樂道:“你要有五尺,我跟你姓。”

馬公子一聽這話,著急地跳起來,臉紅脖子粗地說道:“你別胡說!我就是‘五尺’!”

喬隱裝模作樣歎了口氣道:“這年頭,‘無恥’之人說自己‘無恥’,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

“哈哈哈哈!”眾人聞言大笑。

馬公子氣的一捋袖子就要和喬隱拚命。

喬隱倒是不在意,輕搖著折扇,一臉“快過來和爺單挑”的挑釁神色。他突然發現馬公子是個著實可愛的人,每每被他捉弄還鍥而不舍,真心是個好醜角。

馬公子被喬隱捉弄,顏熙看著也忍俊不禁。和喬隱鬥嘴,連她都要小心應付,更別提旁人了。

“好了,席某並無冒犯之意。”顏熙強忍著笑,說道,“關於測量明遠樓的高度一題,我打算利用影子的長度。大家可能也都知道,陽光之下,越高的東西,其影子也越長。所以,我們隻要量出明遠樓影子的長度,再和馬兄影子的長度做對照,折算成一個比例,就可以算出明遠樓的高度。”

眾人略一沉吟,很快便有人反應過來。“妙!果真是妙!”

一直在一旁不言語的袁風烈說道:“此法常用於建築工事,沒想到席兄年紀輕輕,便如此見識廣博。”

顏熙知道,袁風烈是熊延弼的外甥,極有可能去過戰場。戰場上要測算一些防禦工事,這些量影子之類的都是小兒科一樣的基本方法。

她意味深長地回道:“袁兄也知此法,若說見多識廣,席某可遠遠比不過袁兄啊!醉臥沙場,金戈鐵馬,光是想一想就讓人興奮不已。”

袁風烈聞言心中一凜,難道,這席言知道他的來曆?

如此一想,他心中便多了一些警醒,覺得此時輕易認輸可能會有不妥。畢竟他是從邊塞偷跑回來,雖有不知名沒露麵的高人相助,還給安排了這個新名字新身份,但叫人看破行藏終究不是很好。

他朝席言看去,正對上顏熙狡黠的目光。顏熙朝他拋去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惹得袁風烈一陣心驚。他一下子明白,席言早就知道他是熊延弼的外甥了!

席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方才在盧立極那裏,席言卻還是救了他一命。他至此完全確定,席言必然不是魏喜一夥。如果席言真的是魏喜的人,眼下必然已經把他揪出來賣給魏喜了。

一念及此,袁風烈心神稍安。可是,他仍然不想就此認輸,熊延弼的外甥怎麼能輕易認輸?席言那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就在眾人紛紛為顏熙的答案喝彩時,袁風烈看了看窗子外麵,沉聲道:“方法雖好,但席兄不算答出了這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