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淵漸漸鬆開了手,眼中多了幾分頹然。“你說的不錯,我們誰都沒想到,皇上對魏喜竟然那樣信任,任何罪證都不能扳倒他。”
顏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歎了口氣道:“魏喜勢大,要一步一步來。隻要軍權牢牢控製在手,除掉他就是遲早的事。我並沒有跟著喬隱,事實上,今天所有的布局都是我一個人安排的。”
“你?沒有喬隱參與?”
顏熙點了點頭。
朱羽淵一愣,隨即冷笑起來:“好一個沒有喬隱參與!那你給本王解釋一下,為何喬隱方才會出現,及時支走了魏喜?”
顏熙輕輕搖了搖頭:“我亦不知。”
朱羽淵的眼底怒色大盛。他忽的抬手,“啪”,一個耳光扇上了顏熙的左臉。
顏熙猝不及防,臉上一下子火辣辣地疼。她抬起臉,驚愕地看著朱羽淵。
朱羽淵冷笑道:“別以為本王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廉恥,身為男子,還和喬隱勾勾搭搭,你敢說你們沒有私情?”
顏熙的拳頭在衣袖中緊緊攥住,她對上朱羽淵的目光,寒聲道:“休說我並非斷袖,就算我和喬隱真的有私情,又哪裏妨礙了王爺?王爺連臣子的私事都要管嗎?”
朱羽淵迫近一步,將顏熙逼迫到牆角。他輕佻地勾起顏熙的下巴,邪笑道:“本王倒寧願你是個斷袖。如此一來,本王也……”
顏熙目光冷冽,劈手一個手刀就要砍上朱羽淵的脖子。朱羽淵一個閃身迅速避開,一招一式之間,他們竟然在這狹窄的牢房中展開了近身搏擊。
朱羽淵自小習武,但比起顏熙還差得遠。可顏熙顧忌著他的身份,卻不敢下殺手。縱然如此,顏熙還是穩穩占據了上風。不多時,她便將朱羽淵點了穴,定在一旁。
不知怎地,小腹忽然一陣疼痛,顏熙卻沒有多理,而是一步步逼近了朱羽淵。
她站在朱羽淵麵前,冷冽地說道:“王爺,皇族的驕傲不是生殺予奪,而是普濟蒼生。您方才毫無道理地扇我耳光,我隻是一介草民,自是不能還手。但我會將您定在這裏,讓您好好感受一下手腳皆麻的感覺,算是一點小小的懲戒。您在火藥庫製造的那一場爆炸,說不好聽一些,就是喪盡天良。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有第二次,否則我定然會對你失望之至……”
顏熙說著說著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朱羽淵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她的下麵看,似乎是在盯著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她心下一惱,順著朱羽淵的目光朝自己下身看去,卻看見了……一團血跡!
她的腦袋“嗡”地一下,一陣空白。
她來葵水了!
顏熙本能地背過身去,卻聽見朱羽淵在身後大笑:“哈哈哈!真是有趣!席貢士竟然……”
“王爺”,顏熙轉過身來,麵不改色地打斷了朱羽淵的話:“王爺武藝精湛,方才和王爺交手,席某腿上受了些傷,勞王爺記掛了。”
朱羽淵眼中閃動著笑意,“你替本王解開穴道,本王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顏熙看著朱羽淵狡黠的笑意,便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事已經瞞不住了。不過女扮男裝這麼久,她早已練就了一副不錯的厚臉皮,隻有在麵對喬隱時才會破功。
她一邊為朱羽淵解開穴道,一邊低聲說道:“席言不是有意隱瞞,還望王爺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