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正泛著怒氣,但顏熙穩穩站在那裏,麵上卻是波瀾不驚。卻不料這種波瀾不驚更加激怒了漓蘭。
漓蘭激動地說道:“我最討厭你臉上這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為什麼你對隱師兄毫不在乎,他卻為你掏心掏肺。為什麼我為他拋棄所有,他卻要將我的心狠狠踐踏!憑什麼?憑什麼!”
“夠了!”非塵一把將漓蘭拉開,痛心疾首地說道:“你還不死心麼!喬隱隻是你的仇人,是你要報複的男人!”
漓蘭攥起拳頭,對顏熙恨聲道:“沒錯,我恨喬隱,恨你!我所受之痛,必要你們百倍償還!”
顏熙微微挑眉,淡淡道:“漓蘭小姐如此恨我,那我可否鬥膽問一句,留著我的命到底有什麼用?”
非塵一手揪住顏熙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你想知道?那老夫便說與你聽!你給我一個字一個字記好了,好好記著你們顧家欠了我多少!父債女償,你逃不掉的!”
非塵開始講述起往事,眼中隱隱有光芒流轉:“事情要從幾代人之前說起。當皇宮檀苑那場大火將建文帝燒死在宮裏時,老夫就和這些永樂的子孫勢不兩立了。”
顏熙聞言一驚:“你竟然是建文帝的後人?”
非塵沒有理會她,自顧自地冷笑道:“建文帝才是正統!可朱棣卻厚顏無恥地奪走了侄子的皇位。建文帝的皇嗣流落在外,到老夫這裏已經是一脈單傳。可就是這一脈單傳,還有人不肯放過!這人就是你的父親,顧西林!我才是皓明皇脈的正統,顧西林肆意殘害皇室正統,還敢妄稱忠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顏熙心弦一震,卻隻是輕嘲道:“若真要深究起什麼皇室正統,那天下應該交給夏商周的後人。曆朝曆代的皇位都是從前一代手中搶奪而來,真要追根溯源,那還得到軒轅黃帝的時候了。建文帝既然已經駕崩,那這天下的正統便就是永樂帝的子孫。”
“放肆!”非塵一個耳光扇到了顏熙臉上,他這耳光的力度比起漓蘭來可是大多了,直打的顏熙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
非塵冷哼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他本想再多打幾個耳光,可不知為何,看著顏熙的小臉逐漸腫起來,他沒再能下的去手。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他有些疑惑,明明心中很怨恨,可對著顏熙就是沒法下殺手。
顏熙被點了穴,有多疼也不能還手,隻能在心裏默默記著仇恨。
非塵不再看她,隻是接著說道:“老夫年輕時有數房姬妾,可卻都生出了死胎。我既然是建文帝的後人,自然肩負著開枝散葉的使命,當第三個死胎出生時,我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我身上。多方查探後,我才聽說,有一種古苗血咒,中了血咒的男人,便失去了擁有後代的權力,所產子女均是從娘胎中帶毒。懂得血咒的古苗分支早已經滅族,老夫也從未去過南疆,我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何人給我下了這血咒。直到有一天,我竟發現一個神奇的事實。”
他轉過頭來,微眯起眼盯住顏熙,陰冷地說道:“你的父親顧西林,竟然和一個南疆餘孽有交情!老夫派人追殺那個苗人,臨死前,這個苗人終於告訴了老夫血咒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