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色從噩夢中驚醒。
居室裏燃著極淡的朝顏,飄忽的香氣涼薄而寡淡。檀木的壁櫃中,玉瓷的涼意透過生絹彌漫開來,沉肅而低斂,透過一種生冷的清潔感。低頭看看自己的半解的衣裳,忽地生出幾番驚恐,便掙紮著要從雪白的床榻上坐起身來。
—————慢著,我的衣襟上怎麼會有陌生男子的氣息?
不知為何,這陌生的氣息特別刺鼻,腦中也有很強的反應,直覺告訴我,這個男子是與莊妃色有關的,而。。有關的。。則很有可能是柳家莊二少——柳少宸。
或許是細微的小動作驚醒了窗邊的人,窗邊的灰袍男子轉過身。暮色西沉,流光仿佛隨之微微一斂,便沉入了黑暗,隻剩下他手中掌著的一點燈,映著他柔和的臉,淡漠的笑容如同湖泊的水麵。他走近來,俯下身,將燭火靠近她的臉。
“你是柳莊二少,柳少宸、?”睜大雙瞳,試著去麵對他大霧一般的眼瞳。
“莊妃色,你可真會裝呢,連我都小瞧你了。。”他突地吹滅了掌上的燈,靠近妃色,溫熱的氣息吐在妃色的臉上,這突來的舉動,倒讓自己不是那麼的自在,渾身一陣雞皮疙瘩,趕緊生生的推開了他的身子。
“二少是在說什麼,妃色為何聽不明白、?”小心的試問。
“你真當不明白。。哼,我原以為你真的為一個癡情女子,才低估了你,沒料到你還有後招,居然對若蝶做那種事。。”他說的似真,眸子裏的凶狠像是要將我碎屍萬段。
“我。。對若蝶。。”一時間的啞口無言,當真對此事不曾知曉,這女人的報複心還真是強呢,居然會想到用柳少宸的手來除掉我這個眼中釘,難怪,在現代時,常有人說,蛇蠍美女,這句話,倒也是為這件事印證了個道理呢。想到這裏,不禁輕笑了陣。
“若蝶犯了什麼錯,她對你那麼好,你居然還要恩將仇報,掐她手骨,若不是早治,恐怕這手怕是要廢了吧。。”
“廢了。。她無端生事,我隻是將她的掐苑兒的手放回原處而已,我又有什麼錯,我根本就沒使力呀。。”一臉的驚訝,全然不知。
“難道還讓若蝶和你當堂對證嗎,到時,恐怕你會更加難堪啊。。”他俊美的麵容現在看來,也隻是一副皮囊,這個年代什麼人都會有,傻瓜也會看的出來我手無縛雞之力,而且常年躺於清苑,又如何會有如此內力,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我真的已無話可說了。
“如此是麼,那就不要怪我了。。跟我走。。”他狠狠拽著我的手向門外走去,衣襟還是半解的,如此,怕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你帶我去幹嘛。。放手。。很疼。。”疼痛壓抑著自己的素手,一點一點蔓延,眸中的淚在風大的夜漸而飄散,此刻,恨得不是滿懷心機的莊若蝶,而是那不明是非,笨的可以的柳少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