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來了，帶了一套量身工具，一個下午都在幫林靈量身，很專業。
\t方斯渝則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看著，不時對著王老板指指點點。
\t“長了，長了，再短點，她的手沒這麼長。”
\t“她長得矮，裙子不用太長，剛到膝蓋就行了。”
\t對此，林靈很是氣憤，我有那麼差嗎？不由瞪了眼方斯渝。
\t“你不懂就別瞎嚷嚷，影響別人工作了。”
\t“我不會量，但我會看呀，你別出聲，反正你也看不見。”
\t張嫂將水果盤在台上擺好，滿臉笑容看著這一幕，兩個年輕人充滿了朝氣，讓豪華但沉悶的公館頓時熱鬧起來。
\t到了晚上，方斯庭來電話，說不回來吃飯。
\t這個悶油瓶不回來更好，林靈想起一路上他也沒說幾句話，方斯渝說話也要顧忌著他，整得她和方斯渝都無精打采，肚子裏憋了很多話，今晚，她就要好好問問了。
\t吃飯時，張嫂一直在旁張羅上菜，還有有幾個下人在旁候著，飯菜很好，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林靈吃得很香。
\t在眾目睽睽之下問方斯渝，她覺得不是時候。
\t好容易吃完了飯，方斯渝帶著她去了花廳喝茶，這個地方不大，留聲機放著古典音樂，十分有情調。
\t“你能告訴我嗎？你為什麼要幫我？”和方斯渝閑聊了一些進城的所見所想，便進入了主題，是她一直想弄明白的。
\t方斯渝笑說：“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母親不該這麼對你，倒是大哥。”他喝了一口茶。
\t“大少？”
\t“唔，我不知道大哥心裏想什麼，他說要帶你進城讀書時，我也是吃了一驚，可能是林先生在他心裏的分量很重，看不了你被欺負。”
\t真是這個原因嗎？林靈沉默。
\t“你不要想那麼多，既然大哥做了你的靠山，就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方斯渝身子向林靈靠了靠，頑皮地眨眨眼，“再說，不是還有我嗎？我罩你。”
\t林靈笑了，抱了抱拳：“那還要多謝二少的照顧了。”
\t“你知道母親她們為什麼會放你走嗎？”方斯渝故作神秘說道。
\t林靈搖搖頭，不明白他的話，難道不是方斯庭強硬的態度迫使她們同意嗎？
\t“是大哥答應了她們認你作小妹，有了這個可笑的借口，她們才放心。”方斯渝歎了口氣，又說：“她們滿腦子的封建思想，總認為要門當戶對，別說我們是好朋友了，要真是戀愛了，我也不會任由她們來擺布，一定會帶你遠走高飛。”
\t林靈差點噴出喝進嘴裏的茶：“就你？”
\t方斯渝不忿說：“我怎麼了？好歹我也是進步青年，那天救你雖然不是決定性的，但我也努力了，抗爭了。”
\t這一刻，林靈覺得方斯渝真的很幼稚，但也很正直。
\t她笑道：“是是是，你很好。”
\t“那當然，你就等著看吧，我要是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不管貧窮富貴，我都會義無反顧的去愛她，去掙脫封建製度的牢籠。”
\t林靈汗顏，這進步青年果然很進步，口號都喊出來了，要是方斯庭在場，看他還叫囂得這麼大聲。
\t“好好好，你的思想很進步，我自然比不上你。”
\t“不，你也抗爭了，我還真想不到，也被你震驚了，在你瘦小的身子裏竟然蘊藏著潛在的爆發力，雖然無依無靠，但很有思想，不做她們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