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把燒開的水倒給了顧遲遲。
顧遲遲摸了一下,悶哼一聲:“燙!”
蘇墨耐著性子吹了吹水,見顧遲遲疼得在沙發上幾乎要打滾的樣子,打算開燈後好好看看顧遲遲怎麼回事。
“你先躺著,我去開燈。”
“開,開燈?!”顧遲遲這下管不上這劇烈的經痛,她為了更像男生一點都是會上妝的,比如把眼睛畫得狹長點,皮膚塗得黑點之類的小心機,晚上她卸妝就是仗著大廳隻開了小燈,隱隱綽綽隻能看清個大概,她睡前已經把妝卸了,這個當然不算什麼大事,但蘇墨不一樣啊,這要是開燈宮政一之類那種粗心的直男還好,蘇墨的警惕度這麼高肯定會發現這些小細節,不行,顧遲遲立刻喊道:“不許開,不可以開燈!”
蘇墨皺眉,眯了眯眸,平靜道:“宋遲,我不過開個燈,為什麼……你會這麼激動?”
“我……我我的意思是,我沒什麼事,我就是肚子疼,你去找點藥給我就可以了,沒必要開燈,動靜太大吵醒會長和宮少……不,不是什麼好事。”顧遲遲強撐著力氣說。
蘇墨將顧遲遲斷斷續續,遮遮掩掩的模樣盡收眼底,他有秘密,從一開始,以為是不懷好意,但他偏偏很幹淨,愚蠢又善良,就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意氣風華,單純天真,能心懷什麼樣鬼胎?
他一向不看,不理,不插手。
為什麼現在突然想一探究竟?
蘇墨微微眯眸,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隻要他不說。
他就選擇尊重。
隻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他都可以不搭理。
每個人都有秘密,他自己亦是如此。
蘇墨沉默了很久,把水放溫遞給顧遲遲,顧遲遲喝了口就把水喝去了一大半,她作死她作死,她確實太作死了,最近這麼忙,晝夜不分,經期推遲了也就算了,她居然昨天晚上一口氣喝了兩瓶冷飲。
不,這可不關她的事!她是無辜的!都是宮政一害的,如果不是宮政一成心要氣她,她也不會突然喝了兩瓶冷飲,真的好痛——
是和夏初月上次不一樣的痛,夏初月隻能說是不舒服難受,她這簡直是疼痛MAX,她為什麼都女扮男裝了還來這個,不,她為什麼是女生,為什麼她不幹脆就是個男生,她如果是男生愛怎麼喝冷飲就怎麼喝冷飲,根本不會突然這樣活來死去,死去活來的。
“不行,這樣沒有一點用處。”顧遲遲這下根本忍不了,艱難的說:“藥箱,藥箱有止痛藥,你拿止痛藥給我。”
“止痛藥?”蘇墨的眉頭明顯皺得更深,“宋遲,你覺得吃止痛藥能解決什麼?你知不知道它根本治標不治本,相當於慢性毒藥,如果你疼得厲害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蘇墨的態度此刻非常強硬,完全是帶有命令的姿態。
去醫院?她是姨媽疼,哪有人姨媽疼去醫院的,她不僅會被笑死,她女生的身份還會曝光,去什麼醫院?
“不去。”顧遲遲咬牙切齒道:“我不去,痛死我都不去,我就是現在被痛死也不要去醫院,很快就好的,你把止痛藥給我,快點!”
錯了!不是單純天真,根本就是固執又愚蠢!
蘇墨臉色沉了沉,還是說:“你平常都會這樣不舒服麼?宋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