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嗎?
我瞪眼看著他,內心的恐懼在一點一點蔓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隻是覺得,他的眼神十分認真,他應該不是在騙我。
“有什麼辦法能夠躲過鬼差?”
頓了頓,我接著問道。
然而,他卻沒有回答我,隻是對我說:“你自己好好想想,今天晚上我不會再打擾你。”
說罷,他就那樣迅速消失在我的視線裏,如同一個透明的影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似的。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冷汗早已將衣服浸濕,整個人如同浸泡在冰冷的雪水中。
半晌,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步一步往蓮花街八十八號走去。
一路上,四周安靜得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連我自己的腳步聲都很輕很輕。
我的目光直視前方,雙腿好像沒有一點力氣,隻是愣愣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頭頂昏黃的燈光照在我的身上,讓這條路看上去詭異又悠長。
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了蓮花街八十八號的門口,我轉頭看了一眼,沒有人跟著我,可是,我卻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處盯著我。
會不會是剛剛消失的那隻男鬼呢?
可他不是明明說過,今天晚上不會再打擾我了嗎?
深吸了一口氣,我輕輕推開了蓮花街八十八號的那扇大門。
記憶中,這是我第一次推開這扇大門,因為,每次走到這裏,這張門便會自己打開。
跨過那道高高的門檻,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樓道口,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總覺得,那裏好像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的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胸前帶著一朵大紅花。
一陣詭異的風從耳邊吹過,我瞪大眼睛看著那樓道裏苟延殘喘的燈泡,身上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硬著頭皮往樓上走,終於在走到四樓的時候,我心裏的防線徹底崩斷了。
我迅速打開了房間的門,飛快地進了屋,“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房間裏明明沒有開燈,可四周卻很亮,似乎有盈盈的月光照進來,屋裏很安靜,安靜得讓我幾乎隻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頓了頓,我打開了房間的燈,四周迅速亮了起來,隻是,依舊被人收拾得很幹淨。
這種感覺讓我頭皮發麻,就好像自己的生活完全暴露在別人的眼睛裏一樣,沒有任何隱私可言。
我好怕,好怕和那天晚上一樣,比如突然打開或者關閉的電視機,比如茶幾上已經泡好的熱茶……
然而,那一切卻並沒有發生,眼前的這個房間似乎根本沒有什麼特別的。
我沉沉歎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冷靜,可是,不論怎麼樣,我都冷靜不下來,身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控製了一樣,每移動一步都小心翼翼。
那一天晚上,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睡著的,但我確實沒有再做夢。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一陣詭異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我抓起手機一看,竟然是小許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