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傘當然是買的了,這段時間的天氣一直都很詭異,帶把傘傍身而已。”
塗料立即說道,奪過我手中的黑傘,放在了沙發旁邊。
也對,我這樣握著這把黑傘,看上去確實有些奇怪。
王小孟沒有再問黑傘的事情,這讓我有些懷疑,他到底能不能夠看到龍爵飛。
但下一秒,他沉沉地開口:“如果那個女人沒有懷孕,或許,她就不會死,但天不遂人願,她懷孕了就意味著,八月十五那天發生的事情,一定會被人知道……”
王小孟坐在那張矮凳子上,雙腿分開,十指交握,手肘撐在膝蓋上,整個人看上去特別頹廢。
“可我們塗家在這個小鎮上也算是大戶了,住在這裏也不是一天兩天,為什麼我們塗家竟然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塗料疑惑地問道,叉開了王小孟剛剛要說的這個話題,我和宋寧都白了他一眼。
下一秒,宋寧說:“當時發生這件事情你多大,你好像還沒有出生吧,你家裏的長輩,知道這件事兒的,也都絕口不提啦!”
這麼說著,塗料點了點頭,問道:“為什麼說,那個女人懷孕了,就意味著八月十五那天發生的事情一定會被人知道?”
“因為,那個女人沒有結婚,在那個年代,我們這個落後的小鎮對女人的貞潔觀念看得很重,如果那個女人未婚先孕,而且不能說出孩子是誰的,就會被人活活打死。”
王小孟說道,我看到他眼中那種恐懼,雖然,我們看不到,但我可以想象,從小就目睹了一切的王小孟,當時那種驚慌失措。
“我大抵明白了,也和浸豬籠差不多,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宋寧抱怨了一句,深深皺眉。
“是村裏沿襲下來的規矩,現在也不存在了,那個女人應該是被處死的最後一個女人吧。”
王小孟麵無表情地看著地麵,聲音低低的:“她當初指認那幾個人,卻沒有人一個人相信她的話。”
“難道警察也不管嗎?”
我追問了一句,總覺得三十年前又不是舊社會,怎麼會發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怎麼不管,那女人被綁了好多次,都被警察給救了,最後一次執行死刑的時候,是晚上……”
那一瞬間,王小孟說著說著便陷入了沉思,有些畫麵好像一瞬間闖進了他的腦子一樣。
“等等……執行死刑?”
我這麼問了一句,心裏卻陡然之間想到了之前我們去過的那個刑場,難道說……
“沒錯,是執行的死刑,就在這個小鎮上最出名的那個刑場。”
王小孟依舊嗓音低沉地敘述著這件事,可我的心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抽了一下。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刑場有問題,而且,塗料後來也說過,那個刑場裏的鬼魂開始瘋狂起來,也是在三十年前那件事情發生後沒有多久。
“為什麼要執行死刑,這……這女人還懷著孩子啊!”
我問道,隻覺得這種殘忍的村規實在是太讓人心寒了,簡直視人命如草芥,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