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感覺喉嚨裏好像卡著什麼東西,難受極了。
可我卻不能夠反駁他,他說得很對,現在是我有求於他。
然而,他這樣做,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夠找出破綻呢?
還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讓我離開?
我突然之間有種被騙了的感覺,隻是,我沒有說出口。
他就站在我跟前,那樣看著我,盈盈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看上去顯得有些傷感。
但這僅僅隻是我的感覺,心口好像被什麼東西沉沉壓著,壓得我有些透不過氣來。
“文成鋒,如果你不想放我離開,就直接跟我說,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好處呢?”
我十分幹脆地對他說道,心裏的難受卻沒有人能夠感覺得到。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我感覺文成鋒想說什麼,隻是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口。
而是,轉而對我說:“我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但前提是你先找到那個破綻再說。”
他說完,轉身準備離開,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那樣消失在我的眼前。
突然之間,病房裏又恢複了安靜,安靜得幾乎落針可聞。
看這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我突然之間覺得,原來一切對我來說是那麼的無力。
罷了,我轉身重新回到病床上躺下,突如其來的疲勞讓我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我沒有再做夢,也沒有再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我睡得很沉很沉,隻是半夜的時候,隱隱感覺到有人在放煙火,我想睜開眼睛看看,可眼皮卻好像被人用膠水黏住了一樣,根本沒有辦法睜開。
當我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四周的空氣顯得有些詭異,晨曦灑在病床上,溫暖了一室,唯獨我身上是冰冷的,就像是在寒冷的地窖裏躺了一夜。
我翻了個身,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突然之間就想到了爸爸媽媽,想到了我的家,還有姑媽。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這個空間裏呢?
沉思了片刻,我決定過去看看。
離開病房的一瞬間,我突然之間想起了文成鋒的那句話,他說,一次不能夠超過十五分鍾,可是,從這裏打車過去的話,不是已經超過十五分鍾了?
我心裏正鬱悶著,可我做夢也想不到,我隻是想著姑媽家的樣子,周圍的一切竟然就慢慢變成了姑媽家……
那一瞬間,呼吸驟然一滯,而身後卻好像傳來文成鋒的聲音:“雖然,我說過,我就是衡量公平與否的標準,但是,我會給你最大的空間。”
我隻感覺脊背後麵傳來一陣寒氣,驟然轉頭,發現,身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文成鋒沒有出現,但他一定知曉我的一舉一動。
我凝視著不遠處,姑媽家那幢房子,心裏就像是翻到了五味瓶,從未有那麼一刻,渴望親人能夠在自己的身邊。
沉思了片刻,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卻在即將走進那幢房子的時候突然之間停下了腳步。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可我還是隱隱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