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他要幹什麼(1 / 2)

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操場上,楚天齊內心很是不平靜。

本來今天接了馮俊飛莫名其妙的電話,楚天齊心情就不太好。後來在和周仝吃飯時,兩人談的很是投機,吃的好,喝的也很盡興,他已經丟開了馮俊飛電話帶來的不快。誰曾想,吃完海鮮出來後,竟然碰到了不願意看到的人--張鵬飛。

這個家夥當年橫刀奪愛,搶走了相戀五年的女友孟玉玲。美好純真的愛情,在權利、地位、金錢麵前,竟然是那樣的不堪一擊。楚天齊痛定思痛,認為隻有擁有足夠的權力、地位,才能報當年奪“妻”之恨,才能洗刷因此所受的侮辱。於是,他毅然棄教從政,一腳踏進了官場。

從決定進入官場那天起,楚天齊就在心中立下了一個誓願:一定要用實力打倒張鵬飛,打垮張氏父子,找回自己尊嚴。

到了鄉裏後,隨著各項工作的開展,以及經曆事情的磨煉,楚天齊進入官場的初衷起了微妙的變化。他覺得做為一個從政者,做為一名基層幹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國家利益著想,才是自己應該做的,才是最有意義的事。如果隻是想著用權利報複曾經傷害自己的人,似乎有些太小家子氣了,有些不妥。

後來,從魏超群口中得知,當年在省城,趁自己喝醉時,魏超群曾糾集一些人對自己下黑手。楚天齊那時才明白,這筆帳記在張鵬飛頭上,是冤枉對方了,心中對張鵬飛的恨也就減弱了一些。再加上心智的成熟,楚天齊意識到,當初隻是因為感情受挫,而想到要用權力報複對方,是多麼的狹隘和自私。不知不覺中,那種仇恨也減弱了很多,甚至他已經在故意淡化這種仇恨了。

本來,今天,當楚天齊看到張鵬飛和孟玉玲的時候,除了略有一點尷尬以外,並沒有太多的感觸。他甚至在想,如果他們對自己有一個友好的微笑,或是一句不鹹不淡的問候,他會壓製自己心中的不快,盡量對對方表現出一種大度,給予一個友好的回應。

可是當楚天齊看到張鵬飛對自己大放厥詞,尤其是對孟玉玲大打出手時,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在對方的人生詞典裏,自己根本就不配和人家相提並論。對方認為,是自己玷汙了人家的玩物,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讓人家心情不爽,自己是人家的眼中釘,是人家想撚死的一個臭蟲。

看到張鵬飛今天的所作所為,楚天齊深刻意識到,自己可以把私仇看作一種天真,可以慢慢不去計較。但張鵬飛不會,張鵬飛今天對孟玉玲的打臉,其實就是在當自己的臉,在明確的告訴自己“姓楚的,老子跟你沒完”。

想明白張鵬飛不會放過自己,楚天齊暗暗下了決心:姓張的,我一定要打倒你,為了我自己,為了孟玉玲,為了一切受你欺淩和侮辱的人。既使把你打倒了,我也是為了救更多人脫離你的水火,而不是公報私仇。此時,楚天齊心中那顆仇恨的種子再次發芽,隻不過他已經給這個仇恨加入一個“公”字,賦予了為民除害的使命。

但楚天齊也知道,要想打倒張鵬飛,要想打垮張氏父子,並不容易。雖然有很多傳言,關於張氏父子幹壞事的傳言,但那僅僅是傳言,而自己並沒有任何證據。並且,現在自己隻是一個工作了僅兩年的副科級幹部,要想幹掉一個財大氣粗的大老板,和一個正廳級幹部,無異於癡人說夢。所以,這種仇恨要放到心裏,要從長計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想到“從長計議”,楚天齊的心境平複了一些,但另一種情緒又湧了上來--愧疚。他今天聽到張鵬飛在罵自己的時候,一開始不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麼,後來他想明白了。張鵬飛說的“辦事靠女人”,肯定是指在批複礦泉水可研報告時,孟玉玲經辦了此事。不得不承認,當時如果不是孟玉玲主管這個事情,可能批複不會那麼順利,最起碼時間上肯定要拖延幾個月。

而現在張鵬飛顯然是把批複的事,和“老情人”三人字聯係起來了,所以才會對自己更加痛恨,也才招致孟玉玲挨打。看來,她今天的這頓打是拜自己所賜,是自己給她帶來了這無妄之災,楚天齊內心愧疚不已。楚天齊也暗中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在一時衝動下和張鵬飛幹上一仗。如果自己真那樣做了,對方指不定罵出什麼難聽的話呢,這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孟玉玲還怎麼做人?並且可能會招致更大的家庭暴力。

今天,有周仝在身邊也是萬幸,要不是她的堅決阻攔,自己肯定會控製不住的。自己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呢?在廣場打群架?在派出所受審?也或者在公安局等著黨校領導?但孟玉玲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最起碼要比剛剛的經曆還要慘。

經過一番思考,楚天齊的情緒穩定了很多。隻是讓楚天齊疑惑的是,張鵬飛那個家夥是臨時起意、逞口舌之快,還是另有什麼圖謀?如果是為圖一時痛快,倒也罷了。如果他是另有圖謀的話,那麼他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