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一笑:“楚鄉長,我不認識你,我的一個親戚認識你?”
“親戚?誰?”楚天齊問道。
“我堂哥,苟富貴,就是‘狗二橫,。”說到這裏,“二狗子”意識到了什麼,趕忙補充道,“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平時幾乎不來往,就是他老找我,我都躲著他。隻是我爸總讓我照顧他,要不我才懶的理他。”
當聽到“狗二橫”三個字的時候,一絲不快湧上楚天齊心頭,及至聽“二狗子”說完,他的不快瞬間消失了,忙笑著說:“他是他,你是你,沒事,認識就是緣分。”
“怪不得你這家夥賊眉鼠的,鬧半天你和那貨是哥們,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雷鵬揶揄道。
“二狗子”笑容滿麵的說:“鵬哥說笑了,我是什麼人你最清楚了。”
“刷”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緊接著“哢嚓”一聲炸雷響過,眾人剛準備鑽進汽車,“嘩”,大雨從天而降。從打閃到下雨,絕對不超過一分鍾。
眾人慌忙上了各自汽車。
“二狗子”先上了那輛皮卡,不一會兒又跑過來,上了二一二汽車。他的頭發不停的滴水,但仍仰著笑臉說:“鵬哥,我讓他們開皮卡走了,你說去哪吃?”
雷鵬沒有接他的茬,而是罵道:“你小子真他*媽燒高香了。看見沒?這大雨下的,馬上就起河,要是井蓋沒蓋上的話,啊……你小子說說會是什麼後果。”
“二狗子”用手抹著頭臉上的雨水,感激的說:“鵬哥,你是兄弟的貴人,要不是有你打電話,井蓋就蓋不上。井蓋蓋不上,肯定得有人掉進去,絕對出人命,那樣的話,我可能就不是丟工作那麼簡單了。哎呀媽呀,想起來就嚇的慌。”
“算你小子不糊塗。”雷鵬說著,看向楚天齊,“哥們,去哪吃?”
楚天齊答道:“隨便,聽你的。”
“好”,雷鵬答了一聲,發動著了汽車,慢慢向前開去。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二一二汽車才停了下來,目的地到了。
雷鵬說是要宰“二狗子”,其實並沒有真去大酒店,而是去了一個中檔的社會餐館。由於是冒雨進的餐館,楚天齊也沒看餐館的名稱。
到餐館後,由雷鵬點菜,“二狗子”做服務工作。“二狗子”非常勤快,也有眼力勁兒,一會兒要餐巾紙,一會兒催上菜,斟酒的活更是被他全包了。
在整個吃飯過程中,雷鵬對“二狗子”都是罵罵咧咧的,連楚天齊都覺得沒法聽。可“二狗子”根本就不在意,就這還一個勁兒的衝雷鵬陪著笑臉,口中說著“全靠鵬哥罩著”、“鵬哥說咋整就咋整”的話,看來他從小到現在已經適應了。
看著“二狗子”的殷勤忙碌,以及對自己的尊敬有加,楚天齊覺得很是過意不去,不時的回敬“二狗子”白酒。“二狗子”自是來者不拒,不一會兒就喝的舌頭大了。就這樣,“二狗子”還高興的手舞足蹈,也談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通過“二狗子”的講述,楚天齊才明白“二狗子”為什麼對雷鵬會言聽計從,宛如下人,原來在“二狗子”的心裏,雷鵬就是他自己的保護神。
“二狗子”原名苟富生,從小長的瘦小枯幹,又因為家裏窮,好多同齡孩子欺負他。但同樣家境不錯的雷鵬卻沒有恃強淩弱,反而特別護著這個小鄰居。有一次苟富生被五個大孩子戲弄,掉進了城北的“大口井”。“大口井”就是池塘,池塘最深處足有一米六、七深,而且水裏有淤泥。一開始那幾個孩子也試圖用木棍把他拉上來,結果越弄他越靠中間,就在水漫到他脖子的時候,幾個孩子嚇的跑開了。苟富生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他還在拚命的喊“救命”,就在他的視線中*出現人影的時候,他一下子沒了知覺。
等苟富生醒來的時候,看到有幾個孩子圍在自己身邊,這些孩子不是剛才的那幾個孩子,領頭的正是雷鵬。當雷鵬問明了事情緣由後,帶著苟富生和幾個夥伴,去找那幾個孩子報仇。盡管雷鵬幾人要比那五個孩子小、個頭也低,但雷鵬等人楞是把那幾個小子揍的求饒,並保證不再欺負苟富生。
苟富生表示,鵬哥一直罩著自己,直到後來苟富生中學輟學、出去打工,兩人才分開了幾年。但苟富生一直記著鵬哥的好,視鵬哥為親大哥。說著說著,苟富生還哭了,說那次掉池塘的事,如果沒有鵬哥的話,自己早就沒命了。
聽著苟富生的真情流露,雷鵬也難得的收起了自己的髒話,奉勸對方“富生記住,遇到什麼事都別怕,有鵬哥呢。”
對於二人的這種情意,楚天齊也很動容,既讚賞苟富生的有良心,也佩服雷鵬這種扶弱救貧的品行。